纪常安皱眉说道:“请的人还不少。大多数不过是些寻常的武馆、镖局的当家。只不过……有一个人有些麻烦。”
方中锦没想到竟然还有让纪常安这种棘手人物觉得麻烦的人。他便新奇的问道:“是什么人?”
纪常安环抱起双手道:“有一个人,武功也罢了。身份有些特殊。是华山派的大弟子阎君昊。”
方中锦向来是个读书人,混江湖这事也是半路出家。他对天下帮派掌故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华山派大弟子是多少尊贵的身份。为何会让纪常安心中存着忌惮。便问道:“华山派应该是武林正派人士了。怎么?他难道还能有心造反?让你这样的锦衣卫千户都心中觉得麻烦吗?”
纪常安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是有心造反,我倒不怕他。大不了到时候带兵剿匪,我第一个冲上去灭了那小子就行。只可惜他非但不会造反,竟然还挨着一点皇亲国戚的边。”
方中锦听到这话,便给纪常安倒了一杯茶,让他坐下慢慢说。
纪常安也不管送上来的是茶还是酒,张口闷干,说道:“这小子算是曹国长公主的侄孙。半个皇亲国戚。他三岁之时便被华山派的人接上山去,说此子是什么天赋异禀,武学奇才。
自这小子二十岁学成下山以来,成天当自己是天之骄子,整天要学人惩恶扬善。还曾与我麾下的兄弟斗过几次。也是那帮小子不中用,被阎君昊按着头欺负了几回。之后这帮废物再见到华山派的人,连气势都没了。”
方中锦素来知道,纪常安手下那帮锦衣卫,日常行事全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平时少不得干一些吃拿卡要的事情。若是被自诩名门正派的华山大弟子整治一番,也是常理。只是方中锦心中疑惑,不免问道:“这人功夫怎样?”
纪常安一拍桌子,说道:“这小子鬼得很,几次都没让我碰到正面。只知道绕着弯的刁难我几个手下。他仗着沾着半点皇亲,当真把自己看得太高。今日我有皇命在身,若是他敢罗唣,总要他这回吃到苦头再说。”
方中锦也知道纪常安的父亲纪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普通的皇亲国戚在他面前也是恭敬有加。要说锦衣卫刁难别人,那是再正常不过。而要锦衣卫被人刁难,却是万中无一。他心中好笑,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个“刚正不阿”的阎君昊是什么样人。
纪常安却拍了一下方中锦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担心。阎君昊虽然被几个不长眼的人追捧,真实功夫却不一定有多高。
就我所知,自从杭州一别,你小子的功力又有长进。而哥哥我也全没落下。”他说着得意扬眉,又说道,“这回就让这小子知道一下我们厉害。”
方中锦知道纪常安这人平日里在外面总是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半点不比什么阎君昊讨人喜欢。只是见了自己,便能将心中的话合盘掏出。看来确实是把自己当做兄弟了。方中锦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就说吧,行业大会选在了哪一日?”
纪常安见方中锦答允自己,终于放下心来。他笑着说道:“十日之后,凌波阁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