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见自己条件反射似的反应被察觉了倒也不觉尴尬,微微笑着回道:“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还希望祭司大人不要见怪。”祭司听了笑眯眯地看着楚颂也不拆穿,心知楚颂对他们还是不够信任,于是主动叉开话题说道:“想来小友一路走来也应当是见到了,我族的孩子们都在打熬身体,凝练气力。”楚颂见他主动提及了这事,便也就顺着话题接道:“此事我也确实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孩子们不吸纳灵气入体修行仙道呢?”祭司见楚颂接了这茬话题,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喜悦,表面却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小友有所不知,此事却是由来已久,我们这个世界那是一个被诅咒的世界啊!”说道这里,祭司的眼里透着满满的沧桑之意。楚颂见了心下虽有些好奇却又不好发问,只得等待祭司的下文。祭司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缅怀那段古老的岁月,然后祭司身上那种沧桑久远的意境突然一收,祭司又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给予的超出需求会引起不满,收回多余的也许又会有新的不满,上苍之诅咒实在不是无故之举啊!”楚颂听了有些愣神,沉默了一会缓缓回了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祭司听了眨巴了下眼睛深深地看了楚颂一眼道:“看来小友对于大道的体会不比老夫低啊!”楚颂听了本欲谦虚一二,但是他那二皮脸的性格让他很自觉地仰望天空,嘴角轻勾,然后淡淡回了一句:“孰能有余以奉天下者,唯有道矣。”祭司听了眼神一亮,看着楚颂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而一旁的北祖修的脑子却是很对得起他那一身肌肉,他很是茫然的摸了摸头道:“这什么道什么的真的好难懂!”祭司闻言看了北祖修一眼,虽然他没有眼白,但是这一次楚颂却十分确定自己从他眼里看出来翻白眼的鄙视表情。
楚颂见自己B也装了,也算借伟大的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连忙对着祭司说道:“祭司大人,随缘快递楚颂特来派件!请查收!”说完就把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盒子递给了祭司。没错,这次任务的收件人就是北祖部族祭司。祭司见楚颂递给自己一个盒子,眼中全黑的瞳仁剧烈收缩了一下,双手颤抖着捧过了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楚颂就看见祭司从盒子里取出一个通体晶莹的透明度极高的绿色晶石打造的令牌状的东西。祭司见到这令牌却是直接留下了两行泪水,楚颂见了却是很奇怪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以让祭司这么激动,祭司见楚颂直直地看着自己,却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北祖修道:“小修,你也一定在祖传的古籍上见到了这个的吧。”北祖修也是双目微红,很是激动地重重地点着头。
又仔仔细细地在手中摩挲了一番令牌,祭司才缓缓开口说道:“小友紧握这枚令牌沉入心神感知一下便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了。”楚颂将信将疑地接过令牌,觉得这二人若是要对自己不利根本不用如此拐弯抹角,所以一阵子的迟疑之后楚颂便将心神沉入了这枚外观美丽的令牌......
一个古老的巨石堆砌成的祭坛,一群穿着道袍的修真之人虔诚地匍匐在论坛一动不动,祭坛四周一片荒芜,不见几点绿意,远处入目满是大片大片的沙漠,仅剩的几星半点绿意也在慢慢消亡,匍匐着的人当中有的突然头向下一栽再不见生息,有的摇摇欲坠苦苦支撑,天地间充盈的只有干燥的冷空气,修真之人赖以生存的某种东西在这里几乎感知不到。楚颂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第三者的客观角度看着这也许曾经真实发生的一切。祭坛上云层渐渐开始堆积,楚颂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呼唤:“愿上苍垂怜,吾等无灵可依,今濒于死地,吾等心有不甘,心有怨念!求上苍赐予吾等充足之灵气,为此吾等可付出一切!”呼唤声不断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颂忽然从天地间感觉到了一股意志,一股直接就能让处于此处的所有人明白的意志,哪怕是如今以其他方式看到这一场祭祀的自己都能感知到的意志:尔等既如此言尔等之愿!准!
然后楚颂就看见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浓郁灵气灌入了这一整个世界,而与之同时楚颂看见那些祭坛上的人身上某种东西全都飘散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而灵气也有部分灌入了这些人的身体,于是其中有的人甚至直接白发生黑,有的人断臂重生,但是楚颂依稀却能感觉到他们的丹田似乎缺失了一些什么东西。
客观地经历完这一场或许发生在远古的事情,楚颂久久不能回神,倒也弄明白了北祖修所说外来人没有的缺憾,而也许这种缺憾恐怕是致命的吧......
抬头呆呆看着石碑上,对于这样的一句话莫执此刻却是认识颇为深刻,想到自己一路上山的艰辛,莫执似乎有些明白自己选择的路也许不仅仅只是一条开心快乐的成仙的路,更会是一条充满着艰难困苦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