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亦是眉头紧锁,几番嗅探,随后点头道:“不止牵牛子,还有甘遂,此二者皆味苦性寒,若无相应药材中和毒性,均可致腹痛下泄。”
南明将指甲缝里的细细渣滓与李享查看,说道:“看来投毒之人便是将此二者碾做粉末,涂抹于碗底。”
李享听得此话,愤而起身,却又四顾茫然,说道:“到底是谁会做这等事情?于他有何好处?”
难道是冲自己来的?李享自问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才是。
南明拿起那深色陶碗说道:“人多手杂,加上这碗底颜色混浊,些许粉末涂抹于上实在难以发觉,我们还是将此间发现尽快禀告于大人吧。”
二人正说话间,于山已经赶了过来,李享便将此发现说与他听。
于山一听,立时唤来左右,令其带人前去将李享雇佣的几个洗碗工带来问话。
那些个洗碗工不过是拿钱卖力气的,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带过来个个伏地而拜,战战兢兢。
于山令其抬起头来,说道:“近日承蒙圣恩,太医院奉命于城中施药预防疾病,却有奸险之人从中作梗,于施药中途下毒作祟!而下毒之人,便是在尔等之中!”
随着于山的厉声斥问,那些洗碗工刚抬起来的头立马又伏了下去,大喊冤枉,祈求明察。
李享将于山小心拉到一旁说道:“于大人,我找这些人的时候有意帮扶穷苦人家,他们看上去大多目不识丁,更不用说识药下毒了,虽然下毒环节已经找到,但若说下毒之人在他们之中,只怕……”
“呵……”于山冷笑了一声,说道,“李医士年轻,本官从政数十载,岂不识人?纯良百姓,奸徒歹人,我自有分寸,带我等细细问来便是。”
说罢,于山便开始询问一众洗碗工工作过程,事无巨细,一一记下,果不其然,众人皆言中途有人好心帮手,帮他们淘洗和传递碗具。
于山见有线索,立刻问道:“可还记得那些人姓名相貌?”
可惜,由于工作量大,且他们或是当人好心,或以为这是早有安排,哪里会去问人家姓名,又如何记得人相貌呢?
于山听了众人口供,顿时眉头紧锁,这茫茫人海,既无姓名,又无画像,要找出这几个中途伸手的家伙,岂不是痴人说梦?
李享知道此事颇为棘手,不禁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心道,这要是在现代,直接一个指纹验证,监控回放,没有抓不着的人,可偏偏这……
这时韩彦也赶了过来,问李享道:“李兄弟,可有结果了?”
李享道:“有人暗投牵牛子,甘遂二药,致使饮者腹痛下泄。”
韩彦闻言,松了口气,说道:“所幸此二者均不危及性命,我正苦于不知如何开方,既如此,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