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多少人关注我们吃了多少东西,就像你去看球赛的时候,难道会有人关注看台上的观众吗?但问题在于,我们刚刚的行为就像是在观众席上跳脱衣舞,最后很可能惹怒主办方被赶出场外。”
“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恺撒把我们赶出安珀馆了。”
在一水的男女混搭中,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格格不入。
从二楼看去,像极了一个黑白棋盘格上错了颜色,两个黑色的格子被涂到一起。如果恺撒是个强迫症患者,那他一定得将这两人乱棍打出。
“那就是我们的S级之一?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生会的干事在恺撒身边轻笑一声。
恺撒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位S级,那人正站在舞池外,手中端着酒杯和楚子航、苏茜站在一起。
“要不要来一支舞?”苏茜向楚子航发出邀请。
楚师兄有些犹豫,他当然是会跳舞的,只是他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答应苏茜。
苏茜的眼中闪过一丝丝失望,可她突然拉起楚子航的胳膊,带着楚子航向舞池奔去。对苏茜完全没有防备的楚子航直接被拉动,来到了舞圈的边缘。
音乐声适时的响起,楚子航已经不好再退出舞场了,只得和苏茜抱在一起。
顾青山看着屋场内如同保龄球一般到处乱撞的路明非和芬格尔,感到一阵好笑。
楚子航看向自己对面的苏茜,苏茜个子本就不低,穿上高跟鞋之后简直要和楚子航齐平。
师兄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认真的跳着舞,一板一眼,毫无感情。
“对不起。”苏茜小声说道。
楚子航愣了一下,“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你拉来跳舞。”楚子航并不是一个特别爱社交的人,这一点苏茜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没事就会去图书馆看一天书,或者是在剑道馆磨砺自己。
苏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楚子航哪一点,她不乏一些花花公子和深情暖男追求,但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生,却让她从刚进校开始就一直喜欢到现在。
楚子航沉默着。
他是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不关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块木头,当有一个女孩子全身心都投在你身上时,是个人就能感觉到。
他本来以为苏茜也只是像从前喜欢他的那些小女生一样,是一时心血来潮。等那股子热乎劲儿过了,自然就离开了,但苏茜没有,她一直坚持到现在。
苏茜是个很好的女孩。
楚子航对女孩没有别的形容词,只有很好,他认为很好就已经代表了所有的赞美之词。
但楚子航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可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完全就是错的,因为时间错了,或者身份错了,于是完全不能给对方很好的生活。
就像飞鸟不是天空的故事,雨不是云的故事,风不是树的故事,一些人在某种时刻因为机缘巧合,短暂的相遇,可他们终将分别。在这一刻,他们相爱了,又穷尽一生不能在一起,这并不源自他们谁的不是,而是这场喜欢本身是个错误。
楚子航想起了那个男人,他原本就应该隐姓埋名生活在那里,守护着某个秘密,直到回归混血种的世界中,或者带着秘密死去。
可他偏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楚子航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一个什么东西,通过卡塞尔的实战实习,他猜测那必然是一个比高危混血种、比恺撒、比校长更加可怕的东西,甚至危险程度更超龙王。
“没关系。”楚子航低沉着声音。
“等跳完这支舞,我们就下场吧。”苏茜对着楚子航说。
“等跳完这支舞,我们就赶紧下场。”路明非对着芬格尔说。
也许芬格尔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天赋在身上的,但路明非觉得自己糟糕透了。芬格尔跳男步,路明非跳女步,两人仿佛社交舞会上进来的一对猴子,在舞池中央大杀四方。每一对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男女都对二人避之不及,如遇蛇蝎。
“噗嗤——”路明非听到了诺诺的笑声,他涨红了脸。笑成像是会传染,引发了连锁的反应,舞池中每个人都脸上带笑。
可惜,不论是苏茜还是路明非,谁也没能如愿?
音乐声渐渐低落,男女舞伴相对弯腰,行典雅的宫廷礼,正准备结束时,曲声一转,新一曲探戈接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