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是不允许带进城内的,凌羽将撒查加停在一块巨石前,棘则是和多泽从龙背上跳下后,便让银龙离开了。凌羽与他们在路口分别,他们回去住所,而他则去往图书馆。
冰澜还坐在窗台上,并没有人去问她问题,她还在低头安静的看着古书,耳朵边的发丝垂在书纸上。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冰澜抬起头看到了他,他点头微笑,她便合起古书从窗台起身,跟着他朝城外走去,安静的像个带着头纱的新娘,画着淡妆,穿着画着浓妆,穿着雅致又复杂的婚纱。
“看起来挺威猛的,”冰澜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抚摸宠物一样,用手指戳了戳恶龙的耳朵,和银月的动作如出一辙,仿佛这是女生的天性。
铁翼飞龙的耳朵坚硬,手指根本戳不动,而且似乎从一头恶龙落到这种地步,让它很不开心,在地上挪了挪身体,靠着那块巨石蜷缩着身体。
“是挺威猛的,”凌羽在旁解释,“惊雷云雨曾劈中过它,但它从天空坠落后并没有死亡,只是脾气变得很暴躁而已。”
“看不出,”冰澜摇头,“我觉得挺温柔的啊!”
凌羽心说,那你是没看到它攻击的时候,他对于那次去抓画屠夫回来的时候被这头恶龙袭击的经历还心有余悸,现在温顺的原因是伴生幼龙石的缘故,恶龙同样能察觉到他对其他人的态度,进而判断是否已经警惕。
“也许它只是饿了,”凌羽这么解释。
“它叫什么名字?”
“恶龙,撒查加。”
“撒查加?”冰澜指了指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大块头说,“撒查加不是名字,撒查加在佩尔西斯语中就是恶龙的意思。”
“那看来你的任务有点多了,”凌羽笑笑,“王拜托你为他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起一个名字,不过在此之前,你帮我替它起一个名字吧!”
恶龙仿佛也理解这句话,缩起的脑袋抬起,睁着一直龙目,望着面前这个美丽小家伙,鼻孔呼呼的喘着气,巨口一开,狰狞的牙齿便露了出来。
冰澜毫无惧色的走过去,伸出如嫩葱般的手指,按着恶龙的龙翼骨节,上面的血红色伤疤被缓缓抚过,她低声轻吟:
“龙,兽之王者,其躯如山,其势如雷,但若叫山雷就有些太俗气了,而山以怒崩,雷以暴霆,不如叫崩霆吧!”
“崩霆?”凌羽就真的像雷击一样呆滞在原地。
恶龙忽然震动双翼,后肢抬起,龙翼一张,两只尖锐前肢伸出,重重的拍在地上,龙目一凝,然后昂首而吼。
“它很满意!”冰澜回身说。
凌羽却愈发感到恐惧,山以怒崩,雷以暴霆,崩霆崩霆,何为崩霆?暴怒为崩霆,而狂翼的神祇便是暴怒之震魔神。
他抬起手,刺破杀戮之枪就在手中,但那杆枪与魔枪一模一样,他发觉自己与狂翼相似的地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你不喜欢?”冰澜站在远处问,淡墨色的双眸一眨一眨,晨光下的月白色纱裙也微微泛光芒。
“喜欢,”凌羽将头盔取下,露出微笑,“很棒的名字。”
“有什么事?”冰澜神色有几分担忧,“我能确定你喜欢这个名字,但你似乎在担忧某一件事。”
“嗯,”凌羽点头,但他又想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也许只是担忧的太多了。”
冰澜也点点头,继续回身抚摸着崩霆的身躯。凌羽却有些内疚,她总是这样,固然知道许多事,但你不说,她也不会追问,而且她不会让你尴尬,会自己转移话题,善解人意的可怕。
“你缺一个合适的龙鞍,”冰澜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