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拉下面罩,露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是我。”
“看起来耶亚克说的是对的,”凌羽瞥了眼冬葱,取名很富有诗意,却冰冷的像柄利刃。
“你不应该意外,”冬葱轻步移到窗户边,抬手关上,最后看了眼屋子,“让帝都使者住这么破旧的地方,父亲是真的想要脱离帝国控制了。”
“父亲?”凌羽一惊。
“对,我父亲就是沙主,不过别太惊讶,我的兄弟姐妹有上百人,他估计都记得我是她的女儿,”冬葱弯腰端起木盘,走到床边坐下,“你应该明白沙民一些事情。”
凌羽记得耶亚克曾说过,对于沙民首领来说,最忠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
“沙民女性地位低下,但没有人会养活无用的家伙,就像你看到的,连奴隶也有分工,她只负责替客人温暖冰冷的床铺,而我的任务”冬葱抬起头看着凌羽,“刺探情报。”
“所以你去断刃城是做内奸?”
“我们在断刃城的眼线报告,有帝都使者入城,我接到的任务是确定帝都使者的目的,”冬葱捏着圆滚滚的瓷瓶,“但总督府检查严密,如果不借助一些方法很难进入,而在断刃城,暗裔之民的地位很高,所以我找到了你。”
“那晚你去了哪里?”凌羽问。
“在屋外待了一天,我计划只是去查看公布的执刃者任务,确定所有任务之后我就离开了,”冬葱将瓷瓶放在床边,“刚好回来之后,你们就到了。”
“来找我是因为那个传说?”
“是,”冬葱点头,“我需要那把剑,父亲曾说谁帮他找到那把剑,谁就可以离开这里。”
“离开?”
“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
“这里很好吗?”
冬葱仰着头问,凌羽无法回答,只能将头扭开,按以往来说,说出那种悲伤话的人,应该是低着头,可冬葱却像是在质问。
“我六岁时被带离母亲身边,与许许多多年纪相仿的孩子被丢进沙漠里,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几个人,然后父亲在沙漠尽头等着我,告诉我,帮助他统一沙域,他会给我想要的。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见过他,我只想要母亲,可残酷的训练让我什么也不敢去想,直到什么也想不起来。一次我取得一个关键情报,父亲答应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当时只想见一面母亲,她的样貌在我眼中已经渐渐模糊,可父亲却只是随便领来了一个沙民女性,我很清楚我母亲是个人类,可除了她给我取得名字,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冬葱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冬葱是什么意思?”
“一种沙漠里生长的植物。”
“你母亲应该是即海人,”凌羽说,“即海人起名喜欢用能够见到的山林树木做名字。”
“即海人”冬葱呢喃着这个名字,“即海的女人在沙域就像是廉价而美丽的宝石,今天宴会上那些女人基本都是即海人,即海战乱,许多人逃到东陆,男部分充军,女人则多数被当做奴隶卖掉。”
“他们也需要统一,”凌羽说,“和沙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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