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检查。”雷蒙德扣住自己的耳机,轻声说道。
“能听到。”穿着新战衣的格温·斯黛西坐在窗边,回头看着站在她背后不远处的教授,“再确认一遍,这个耳麦的联系范围是多远?”
“最好不要超过一公里,虽然我们今天去的地方没什么高楼遮挡。”雷蒙德给自己戴好一个有些怪模怪样的手表,并不抬头看坐在窗边的格温。
不知怎的,少女略有点生气,她提高了些音量:“今天你不是去见托尼·斯塔克吗?干嘛要我带着战衣跟着你去?”
教授仍然不抬头地回答格温:“你知道我相比你来说,手无缚鸡之力,却混得还不错的原因吗?”
“不知道。”格温的声音显得愈加不耐烦。
“因为我足够小心!”教授确认手表已经接收到了自己眼镜发来的信号后,长舒一口气,略带敷衍地回答面前的少女。
“嘿!”格温终于忍不住了,“雷蒙德,你可以先忙完自己的事情再来和我说话!”
教授有些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到正在脸上酝酿怒气的少女,赶忙换上一副笑脸:“今天的蜘蛛小姐很好看。”
“……”格温颇有些无语地转过头去瞥向一旁,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也太敷衍了。”
来之前,自己从徐教授的实验室取到了还没来得及仔细裁剪和上色的战衣——为了保密,格温选择自己上色。虽然少女最终仍然保留了旧战衣的设计风格,可这仍然算得上是一件新衣服。
大概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共同的性格特质,当她骄傲地穿着新衣服坐在窗前,等着雷蒙德夸几句好看的时候,对方却几乎不抬头看她,最后抬了头,给出的回答也异常敷衍。
“什么?”雷蒙德调试好身上复杂的装备,听见格温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便抬起头来打算问清楚。
“没什么!”格温扬起眉毛、轻哼一声,转身去面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再理会后知后觉的教授。少女为自己拉起兜帽,然后拉下面罩,轻声道:“我出发了!”
“等等!”听见格温说要“出发”,雷蒙德赶忙追上去,想抓住格温的手腕,可少女已经射出蛛丝,从高大的公寓楼上荡了出去。
见状,教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扣动耳麦:“嘿,格温,斯塔克家距这儿差不多得有一百公里!”
在洛杉矶的高楼之间荡着蛛丝、优雅地在空中跳舞的格温差点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少女怒气冲冲地冲耳麦里回应,她的声音带着呼呼的风声:“你怎么不早说!”
“你……”徐教授捂住了额头,“你也没等我说完啊!”
“那你不知道我的蛛丝是会用完的吗!”格温自己都没发现,她把最后那个“吗”字,念得颇有傲娇的气质。
“怪我怪我。”徐教授一脸无奈地揽过黑锅,“你回来吧,我们坐车过去。”
“确实要怪你!”格温扣了一下耳麦的关闭键,在空中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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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徐和托尼·斯塔克这次的会见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斯塔克工业的新帝和他选择的“帝王之手”第一次正式会面,代表着他们将共同对前朝帝王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托孤摄政大臣奥巴代亚·斯坦发难。考虑到斯塔克工业现在的体量,这几乎是最顶级的政治商务会议,可以称得上是斯塔克工业的“雅尔塔会议”或者“开罗峰会”。
因此,今天的珮珀·波兹显得格外地庄重,庄重到了即使不远处身着战衣的格温都感觉到了空气的肃杀。
“波兹女士。”雷蒙德将自己的手提箱交给她,“您应该已经提示斯塔克先生做了一定的准备了吧?”
“我不明白。”小辣椒一边接过手提箱一边皱眉抱怨,“奥巴代亚先生毕竟是从小看着托尼长大的,也是托尼父亲最信任的人,托尼从来把公司的事情交托给他,他实际上是斯塔克工业的无冕之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士。”雷蒙德耸耸肩,“也许您还认为这是家庭里的意见不和,但在我看来,这是你死我活的、血淋淋的政治斗争,哪一边输了,就会被赢家永远地钉在合众国商业史的耻辱柱上。”
“好吧。”珮珀·波兹很明智地没有再问下去,“斯塔克先生正在等您,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