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
可实际上。
正收拾东西回到了车上的马兴海，突然瞪大了眼睛。
士兵们也愣住了。
他们的长官，拨出手枪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不要！”
“不不不！我错……唔！”
金发上尉脸上充满了恐惧表情，努力想扭头。
他现在后悔害怕了，想向那边那个人求饶。
然而，无情且冰冷的枪管，伸进了他的喉咙深处。
然后。
马兴海感受到极度折磨的，看着他自己手指一点点扣下。
砰！
血花四溅。
所有人不寒而粟。
终于能动弹的士兵们，纷纷扭头。
那个蹲着的少年，在他们眼中变了。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
钟阳此时正在和张部长通话。
“你同学情况还好吧？”
“暂时还不确定。”
“这事先缓缓吧，我会尽量帮你向另一边讨个说法，如果你到时候不满意，我再和你仔细讨论一下，找个满意的说法。”
“嗯，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
“我不明白的话……他已经死了。”
钟阳停顿了一下。
“你……也对。”
那边也哑然失笑，意识到自己有些稍微的紧张过度：
“那只感染体，目前正被送往一个独立的最高防护级别生物实验室，根据你们的情报信息和今晚展现出来的能力，我们认为它可能具有感染能力。”
“你担心谢紫菡被感染？”
“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超能力能不能清除感染，只是这个概率并不会小，需要先提醒你。”
“她父母那边，你们处理一下吧。”
“这是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小事，我们会办妥。”
“还有什么事？”
“有一件，你今晚的表现很优秀出色……我们希望能帮你做一个更全面的能力测试。”
“让我想一下。”
钟阳沉默了。
这一沉默，就是十几秒。
然后，他缓缓开口。
“非常好，这也是我想谈的。
“在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尽力出售一些资源，包括不限于我的部分身体重要组织，并以持续分阶段进行的形式保障双方共同利益。
“相应的，我在近期会急需大量的资源，包括不限于金钱、土地及一些其它形式的资产。
“最后，张部长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作为一个中间人，在各项体验、测试有了一定基础的结论后，我们来制作一张商单。”
钟阳的话，让旁边的昭君愣住了。
电话那头的张部长也是。
他知道16岁少年大多数是如何的。
可是这一位……与众不同！
把自己拆开来了卖？
“你确定？”
“在人的不同年龄段，想法总是不同的，我无意想太长远，也只能想到离自己不远的东西——所以，我确定！”
“好吧，你说得对，像你这个年纪不需要太成熟，只需要不后悔……我会尽力帮你寻找这个机会。”
“谢谢。”
“为了这片土地……无论如何，请记住今晚的事情，终究只是部分个例。”
“……”
钟阳没有再回答，挂断了电话。
叶秀莹满脸愤怒的大步走过来。
“你闯大祸了！”
“哦？怎么了？”
钟阳面带微笑，但眉眼没笑。
这种表情，实质叫冷漠。
“一名上尉，你会上军事法庭的！”
“他是自杀，所有士兵都看见了。”
钟阳微笑变成冷笑。
旁边的昭君不动声色，她早知道了。
活该！
她心里暗笑，马家的蠢货。
超能力者，根本就没办法用纯粹的世俗规则锁链来绑住！
“你……你就等着吧！”
叶秀莹深吸一口气，大步转身离开。
她非常不爽，但不得不承认。
有谁能证明？
没有人能证明！
那家伙是唯一一个超能力者！
处罚他？
只能动私刑！
可是私刑一动，就别谈什么正义公正了。
那就是私下复仇不断！
钟阳没离开这个天真的故事。
他抬头望天。
夜空很清澈干净，能用肉眼看到月亮和星星。
昭君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突然觉得内心某种扭曲的杀虐之意减轻了。
这个少年——现在给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感觉。
她有种女性直觉。
他似乎……不！
确实在成长，在变化。
她发现了，自己有点期待了。
一个超能力者，如此之快的成长能力。
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昭君心里忍不住反复揣测刚才两人的对话内容中，一些隐藏得不深或者很深的东西。
……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