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仙停下来,琢磨了一会儿,道:
“应该不会是刑天门,一来他们至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咱们,二来若他们真要动手,不会那么简单。”
“就以你自身而论,你和一个帮派有仇,是只派人去刺杀他们的帮主,还是全面发动战争?是后者吧?这就是身为大帮派的觉悟。”
“我想刑天门不动则已,一动则要命,不仅要你的命,还要拾柴帮的命。”
“所以现在刑天门实际上已经退出了无双城跟阡梓城的这场大战,但是我依然对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侦察的主力还是放在他们身上。”
“这次暗杀事件,若我猜的不错的话,是私人事件,而不是你所担心的有什么大得吓人的原因。”
“不过面对刀刀,你实在要小心,他确实很厉害。”
“既然都走到这份儿上了,你也不用顾忌他这个帮派里最后一个‘好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私人事件……”洪琪低低地念叨了几句后,马上就想到了什么,问道,“老爷子,你晓得刀刀跟孟将有什么关连么?”
“孟将?”江半仙显然没什么印象,他纵然强闻博记,但是始终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层次的人都能记住,笑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帮你查了后,再传书给你。孟将这个名字很熟,他是谁呢?”
洪琪回答了以后,想着江半仙这是生平第一次有“请他离开”的意思啊,不太正常,便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么?”
“呵呵,小事而已。”
“晌午跟商会联盟的几个负责人开了个会,待会儿还得设宴款待他们,现在正好没事儿,你来的时间选的很好。”
江半仙说得有点不自然。
现在几乎成了精的洪琪哪会听不出来,急忙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我不能知道么?”
“呵呵,你知道也没用,你对这种事根本就不会感兴趣的。”
“你既然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我们最初都把那些商人当笨蛋了,人家看见现在战况一下缓了下来,便提出停止后面几笔资金,等刑天门缓过神来,又开始打时,他们才提出援助。”
“其实这个条件很是合理,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利用他们的那笔资金在这段平稳的时间大力发展准备一番的打算,趁刑天门现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把崔家堡重创。”
江半仙把情况粗略介绍了一下。
洪琪,一听果然头大,马上道: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其实我们拾柴帮都连续开了好几个晚上的财政大会了,都没想到增大收入的办法。”
“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就先走了,我不打扰你了。”
从暗道穿梭回了当铺,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满是担忧的阿鬼,洪琪一激动,牵住她的手,安慰说:“你相公我命大福大,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然后,凑近她的耳朵,悄悄地说,“我还想和你天长地久呢。”
“去!”
阿鬼见他无碍,心神已基本稳定下来,叫道,“肉麻。”
看着如临大敌,全神贯注护卫在当铺周围的众亲卫,笑道:“没必要那么夸张,刀刀刺杀我,纯粹是为了私怨,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单是他一个人,大伙儿小心点便完了,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就像是咱们已经跟刑天门呀、金乌帮他们挑明开战了一样。”
“孟将?”聪明的阿鬼一下子便击中了重点。
洪琪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刀刀是一个为任何一个朋友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若孟将真是他其中一个朋友,那向我报复是很正常的事。”
“希望孟晴没跟刀刀呆在一起,不然刀刀的身手和头脑,再加上孟晴的手段,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看来阿鬼对孟晴真的很顾忌,每次提到她,语气都会凝重。
这次再涉及到刀刀,她话里虽没有什么,但望向洪琪的眼神里,全是关切之色。
这会儿洪琪也没心思安慰她,他一直不提孟晴,是基于某种特殊心理,绝口不提这个叫他胆颤心惊的女人,也尽量不去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