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亏欠。”这下谢长青说的就是肯定句了,他倒是没亏欠过人,要不怎么能被阿容称作谢神仙,不过他倒是被别人亏欠过,理所当然的能察觉出来。这就好比咬人一口,被咬的人才是有牙印的那个,要是狠点儿干脆就得落下一辈子的伤疤。
听得谢长青这话,安亲王就想大嘴巴子抽他,但是末了只讪讪地看着手掌,摇头叹了口气:“钱好还,情难还。”
这时的阿容正在钟碧微屋子里,钟碧微的情况可不一般,这位好像是去挡了剑还是挡了刀,总之原本过几天就能回家修养的伤,现在非得在药馆再待个把月不可。伤在手上,而且伤了主血管,好在经过处理后血已经止住了。
再看时阿容禁不住摇头,心说整个院子里就这位伤得最重,那些个侍卫看着满身是血的吓死人,可是论起来还同有钟碧微伤得重:“钟小姐,你这伤可比来的时候还重了,别人总是越治越好的,你这可是越治越伤重了,回头让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待。”
“不碍事,家里也不至于为这些事计较什么,盛药令已经很尽心尽力了,这也是方才沾上的。刺杀也不是盛药令能预料得到的,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要不然也不会让盛药令为难。”钟碧微说话彰显一得有些虚弱,也是,刚才毕竟流了些血,而她本身又带伤在身,现在怎么会不虚弱。
“你歇着吧,少说话多睡,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些补血益气的汤药来,你喝了就睡别的事儿什么也别再管了。既是我的病患就要听我的管,要是都像你和安亲王似的,那这药馆就不用开门儿了。”阿容这话说的是,收着你们俩个就够了,个顶个的不打算痊愈回家,好像药馆里有啥捡似的。
等安置妥当了钟碧微,阿容才叹着气从屋里出来,抬眼看了四周一眼,不见谢长青。好在安亲王和谢长青坐一块儿,那是一个如钢一个玉,想不看见都难。阿容倒没急着进去,而是在原地儿想了想事儿,她也不是猜不透这其中的因由,只是懒得想。
现在一想,怎么也能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于是勾起个笑脸就往正屋走,再看坐在屋中间儿的两男人,那心照不宣的意味不更加明显了:“钟小姐的伤已经无碍了,安亲王可还好?”
“没什么不妥当的,辛苦你了,小姑娘本应该多睡,没想到今夜是三番两次惊动了你们。眼看着就要天亮了,赶紧回去补觉吧,长青也去歇着,不会再有人来了。”安亲王细数了数,今天看到阿容估摸着快十回了,自家表妹这药令做得真可谓兢兢业业了。
这夜散场,次日再起来就是午后了,阿容揉着眼睛从屋里头出来,大太阳一晃眼差点把眼泪都给激出来了。摸了摸肚皮觉得自己饿了,洗漱过后就去灶房里找吃的,半道上还见着了安亲王院里的药女,顺便问了钟碧微和安亲王的伤势。
“还在睡啊,那也好,等他们都醒了再说,这俩折腾人的也早该好好睡了。”阿容心说你们再不睡,我就撑不住了。
用过了饭去前院看了几名病患,没过几个就遇着个病症书上写着容雨平三个大字儿的病患,阿容这下知道,这位怕就是容璟福唯一的儿子,那让小鱼咬牙切齿的容大公子。
论起装傻来,阿容敢认自己是开派宗师,当下也不动声色,问道:“哪儿不舒服?”
“胸口闷,手还有点儿痒。”这话说得可真艺术,不就是看着不想看的人,想上手开揍嘛。
阿容似真似假地切脉,完了说:“行了,跟着这位药女去吧,她会带你去受针的,这胸闷在肺,手痒关乎骨节,看来您这病可是经年了。容公子且放心,给您施针的一定是最好的药师。”
“听说盛药令的针施得好,不如请盛药令妙手回春如何?”容雨平是惯传的花花大少二世祖,别说,他看着这堂妹就是比自己家里的妹妹要好看得多。只是美人带亲,再好看也只能看看了。
看了眼容雨平,阿容心说我理会得你:“这可就抱歉了,我早上刚烫手伤了手,要不然还真愿意替容公子施针。”
说完阿容举起自己被烫了个泡的右手拇指,切脉没问题,可要是施针那就真不成了。阿容这会儿无比热爱自己拇指上的水泡,果真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啊!
可是二世祖就是二世祖,总不能因为眼前可能是正经嫡出的姑娘,他就能就拿出世家子弟的好仪范来。一听阿容的话他就拍桌子,冲阿容吼道:“既然不能施针,那你当得什么药令,连云山当真没人了,连个不能施针的药令都敢出来会诊?”
容大少啊,找碴儿可不是您这么找的,二世祖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