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李国民,他苍老的面容遍(www.biquwu.cn)满了岁月的沧桑,原本挺拔的身躯也被生活压的佝偻不已,我慢慢的走上前,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李教授。”我不知道在用这个称呼来称谓他到底对不对,但我知道,李老头那三个字,真的不适合他。
李国民浑身一颤,原本无神的双眼透露出一丝光明,也许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发现李国民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李松走上前来,他拉开我的手臂,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李松说道:“李教授,想重新站起来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自己,别人能帮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
“站起来?”之前李国民或是因为我的对他的称呼而燃起的一丝希望,似乎又被李松的这一句话无情的熄灭,我知道李松是为了他好,但我依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李国民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年。
李国民苦笑着说道:“有些人,一旦从高处落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有些气愤李国民的破罐破摔,怒(www.ibxx.com)道:“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怎么知道再也站不起来?”
“如果你心里真有冤屈,就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说在这之前,我跟着李松来找李国民是因为他所谓的直觉,但现在,我心里却认同了李松的直觉。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但你为什么不选择将那些往事说出来,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背负着因为一己私利,而导致三十多名患者意外死亡的罪责吗?”李松习惯了直来直去,开口问道:“你所说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我看着李国民轻微颤抖的身躯心里微酸,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在扶他一把,李松说的没错,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
火化房中火炉的内部还在灼热的燃烧着已故的尸体,呛人的浓烟从烟囱中飘进屋中,刺激着我的味觉,我静静的靠在木桌边,等待着李国民的回答。
他在煎熬,在冥思,在考虑说出那一切后是否能真的带来真理和光明。
我看着李国民慢慢的从墙角处站起,他的双眼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他说:“如果我所说的这些人,是你们根本惹不起的呢?”
“你们还会帮我?”李国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他接着说道:“如果不是那些人手眼通天,我会心甘情愿在这小小的火化房中待上这么多年,你们以为我不想洗脱冤屈?你们错了。”
李国民摇了摇头,他道:“如果我说出来之后,我想,你们似乎会听说过他们,至于还要不要继续帮我,随你们,我不强求,不奢望。”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抬头看了李松一眼,我发现,李松的表情也很难看,就算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李国民当年所招惹的人,来头势必很强,要不然,凭借当年李国民的人脉和贡献,根本不会落入这步田地。
时间似乎在这一秒定格,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三人彼此的喘息声,我咽了口唾沫,故作轻松的说道:“李教授,你说吧。”
李国民看了看我,点头说道:“在民国初期,松山城北有一家名为7天的医馆,之所以叫7天医馆的原因是,不管来的患者患有什么病症,只需7天,便会药到病除,后来抗日战争爆发,松山沦陷,7天医馆因为占地面积过大,被日军当成了临时指挥部占领,7天医馆所有人才得意免去日军的迫害,但当年的馆长知道,日军是准备留用他们这些人充当军医,馆长不从,日军就会杀人,无奈之下,馆长以为日军效力为由,让他们放走其他馆内的医者,日方同意了,馆长便一直都留在了日军的医院当中,当时松山的维和会会长是7天馆长的老对头,在日军来了之后,就开始拉拢日本人,目的就是为了打垮馆长,但日本人很器重馆长,不允许有人对馆长不理,他心生妒忌,便设计了一场通共反侵略的戏码,让日本人对馆长失去了信任,就这样,馆长死了。”
李国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不明所以的问道:“这跟李教授你的事,有关系吗?”
李松喜欢打哑谜,李国民喜欢讲故事,这老李家人是不是都有这毛病?
现在都21世纪了,李国民说的那事都追溯到抗日时期了,真搞不明白这李国民到底要说什么。
李松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再插嘴,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等待着李国民心中的故事,妈的,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回家听故事会去,还有背景音乐,在这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鬼故事。
李国民喘了口气,接着说道:“馆长去世的消息被松山当地人传开,那些跑出去的馆内医者纷纷要找维和会的会长报仇,但无奈人单力薄,维和会又有伪军守着,他们想要给馆长报仇的愿望,根本就无法达成,东三省沦陷之后,松山抗日勇士自发组织起民间抗日小队,馆内的所有医者全部加入,在对松山展开的一次突围中,活捉了维和会会长,并且残忍杀害,为馆长报了仇,那些医者因为违反纪律被抗日小队除名,放下了枪杆,重新当起了医者,便再次建立医馆,名为7号实验室。”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