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那个方向,我问李先勇说:“你看到那里有个人不?或者是我眼花了,我觉得那是林至诚。”
李先勇扫了一眼,他的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但是他很快说:“什么都没有。”
我噢了一声,觉得困得要死了,就催促着赶紧走,没再深究。
第二天起来,喝醉的后遗症还留了一点儿在脑袋里面,头晕得厉害,可是我怕请假又生事端,最后下楼去截了个的士就回到了宏德。
在七楼的打卡处,我遇到了张磊。
如果不是在打卡的时候碰到他,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现在宏德的老总都是那么敬业的。
他说他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宏德上班,见个熟人他挺高兴的,他执意想请我上去他办公室喝杯茶,我看还有十五分钟才上班,那就去了。
在给我倒茶的时候,张磊冷不丁地说:“周沫,其实我结婚了。”
回来深圳这两天,我被太多跌破眼镜的事情砸麻木了,先是陈美娟成了世通的骨干,后以前牛掰掰跟我打架的司机小刘回家养了猪。
而像我这样曾经在宏德四面楚歌的人,再差也混了个公司合伙人对不对,说世事难料,没啥好惊讶的。
于是现在听到张磊这话,我反而显得挺淡定了,端起茶杯我抿了一口,然后我说:“怎么不告诉我,怎么的我也会给个大红包的。”
张磊放下茶具,他不自觉地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敢告诉你。”
我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笑骂:“卧槽,你是怕我去抢婚啊?还不敢告诉我!”
被我骂了张磊更显得不好意思,他都快把手搓成面团了,这才说:“咱们之前不是闹了些不愉快吗,我哪里还有脸皮去找你。”
我噢了一声,嘿嘿笑着说:“没事,估计你也找不着我,我那时候换了手机号,qq也没怎么上了。”
张磊连声说就是就是,他附和完了之后,有点故作神秘的样子问我:“知道我老婆是谁吧?”
我看他那阵势,这人我肯定认识,但是我也不想猜,直接问:“你自己告诉我吧。”
张磊端起茶具给我添了点茶水,这才慢腾腾地说:“陈飞燕,你大学的同学。”
我噢了一声,瞬间感觉这世道还是变化太快。
毕竟那时候,张磊各种不待见陈飞燕,他还啥狠话都说了,现在这打脸的,真是啪啪啪的。
当然,我这样的吐槽也就一瞬间而已,看张磊那表情,他的婚姻还算是幸福的。
果然,他又连带笑容说:“飞燕她讨我家里人喜欢,我妈特别喜欢她,她们相处得挺开心的。我儿子现在一岁半了,他挺聪明的,总之日子过得很好。”
他提起他的小孩,我的表情肯定有那么几秒显得怪异,却很快恢复原样,我淡淡笑笑说:“那不错。”
张磊也不知道是幸福昏了头还是怎么的,他的思维有点跳跃,他冷不丁地问:“那你呢,你跟林至诚,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分了的?”
我没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更跳跃地问:“孙茜茜还在宏德吗?”
张磊一下子笑了,他说:“孙茜茜最近在筹备自己的公司,最近比较少见她了。”
我若无其事地噢了一声,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就得上班了,于是我没再过多停留,就此跟张磊告辞了,搭了电梯上了十一楼。
办公室的门打开着,我老远就看到林至诚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大早就跟掉了钱似的。
一想到昨晚的那点冲突,我就低着头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林至诚冷哼了一声高冷地说:“看邮件。”
我加快脚步回去自己的小天地打开了那台看着挺高大上的电脑,登陆了昨天在人事登记卡上面填的邮箱。
页面一跳转,一看有三条未读邮件。
其中一条是人资的高冷女发的,剩下那两条全是林至诚发的。
第一条是警告,说什么我昨天配合度太低巴拉巴拉,要扣我五百块。反正我现在不太缺钱,扣就扣吧,我不当一回事地把那条关了。
另外一条,是给我安排工作,让我去文件仓把宏德陈谷烂芝麻的销售报表翻出来看看,写个关于产品线更迭的报告,这明显是看我不爽没事给我找事做。
吐槽归吐槽,最后我还是直接去了文件仓,用个小推车把一大叠资料弄了出来,整理撰写。
一直到下午,我这才发现是美差,至少够安静,没人来烦我。
可是,我还没美完,手机响了。
林至诚他打来说,他在楼下,他等下要赶去在国贸那边啥公司跟别人谈生意,需要个文件,让我找了给他送下去,他还跟我说文件在有密码锁的抽屉里,密码就跟他银行卡密码一个样。
我按照他的描述很快找到了一个文件,却在拿起来的时候,郝然看到很漂亮的小小的锦盒。
我知道我不该偷看的。
然后我那一瞬间心里面的魔鬼忽然就跑出来了,我就想看看林至诚给那个韩版嗲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准备的是什么样的戒指。
可是,当我急急忙忙地打开,却没有一丝一毫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快意,我就这样握着这个小盒子,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