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打她四十个嘴巴。
记住了,打到第十个嘴巴没见血,那俩婆子就也自己去领四十个嘴巴。
打完了,让林之孝家的领着她,挨个到各院子里去,不必惊动主子,只找到当院管事的婆子,召集本院的下人,叫这个善姐自己给大伙讲讲,她为什么挨打。”
善姐一听,吓得连连磕头:
“二爷,二爷,我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二爷饶了我吧。”
她不敢说出是王熙凤的指使,只好不住盯着平儿:
“平儿姐姐,给我说句话啊……”
平儿左右为难,最后只好小声道:
“二爷,这是咱们院子里的事情,闹出去,只怕不好看。”
贾琏推开窗,希望窗外的冷风能缓解自己的头疼,声音被风吹得也更冷了些:
“再不好看,也还是在自己家中。
防微杜渐,才能免得到外面去丢人现眼。”
林之孝还在犹豫,他媳妇已经看明白了形势,悄悄拉了拉林之孝的衣角,二人赶忙应下,叫婆子扯着善姐出到院子里,随即,就传来了噼啪掌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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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又只剩下贾琏和平儿。
贾琏关上窗,让满面忧色的平儿坐在桌边,他自己坐在床榻上,和缓了声气:
“方才你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也都听明白了。
就是因为明白了,善姐的事情我才不肯放过。
平儿,你是个明白人,也请你替我传句话过去:我不想拿三纲五常去压她,她也别妄想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不仅仅是夫妻之间,这世上的人,都是人心换人心,彼此相互尊重,才能长久。
我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有人天天在我头上拉屎,然后还得逼着我,去追在她屁股后面夸她的屎香气扑鼻。
她就是九天上的仙女,也架不住她天天骑着我的脖子花样作死,忍不了的时候,就无须再忍。
真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也就都再难挽回了。
还是那句话,之前的事情我一概不计较,但以后就必须得重打鼓另开张。
你从小跟她一道儿长大,你要是真心想让她好,就好好劝劝她,我给她时间慢慢想明白。”
说完,贾琏一脑袋倒在床榻上,眼皮直打架,朝平儿挥挥手:
“你去吧,早点儿歇着。
我也很累了。”
话刚说完,贾琏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竟立刻沉沉睡去。
平儿行礼,正要退出去,却发现贾琏已经鼻息沉沉。轻手轻脚上前帮他脱鞋脱衣,贾琏太过疲惫,竟全然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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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一进正房,王熙凤劈头啐了一口:
“死小娼妇!他哪里是在打善姐,他就是在打我的脸!
你是死的啊?就由着他敢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