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琏二要当街拿老祖宗的剑去劈棺材,凤哥儿这个枕边人什么都不知,这算什么?
你说,若是琏二惹出祸事来,带累了这一家子,可了得?更不想,一下子还叫琏二弄了个三品官来做,这不是更了不得?
提起来我就恨,不是她没用,就是她分不清里外,跑去跟琏二穿了一条裤子,有实话也没跟我说。”
薛姨妈点头道:
“这是她自己不知惜福,辜负了太太的一片佛心。”
王夫人一把将佛珠抛在一旁的青缎弹墨大坐褥上,向薛姨妈道:
“且让她再张狂几日。
到时候,我自然会出面拨乱反正,大义灭亲,休了她,也打了琏二的脸,彻底不叫大房那边的人再插手这府里的事务。
只要等宝丫头进了门,这个家还是得正经交给名正言顺的宝二奶奶掌管。
我就看着宝丫头稳重和平,小惠全大体,最是合适不过了。”
薛姨妈笑道:
“到底是亲姨妈疼宝丫头,不过也别太夸她,她也只不过是随分从时,藏愚守拙罢了。”
王夫人一个冷笑:
“就是这个才可人疼,我瞧着凤哥儿在老太太面前闹腾,就让人可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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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从王夫人房里出来,平儿与一众丫鬟婆子在外候着,赶忙迎上来,扶着凤姐往回走。
凤姐叫跟着的丫鬟婆子远远跟在后面,单问平儿:
“你跟我说实话,宝玉屋里的袭人,是不是已经私底下给了宝玉了?”
平儿抿嘴儿一笑:
“纵有这等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凤姐“哼”了一声:
“别在我眼前演戏!
你跟鸳鸯、袭人、琥珀、素云、紫鹃、彩霞、玉钏儿、麝月、翠墨、翠缕、可人、金钏、茜雪,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作?有什么事儿是互相瞒着的?”
平儿听凤姐一一点名出来,知道抵不过去,只得道:
“她也是想着,反正她是老太太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
瞧凤姐儿一脸了然于胸地瞧着自己,平儿只得继续道:
“都是宝玉,那日在小蓉大奶奶屋里睡觉的时候,做梦流了脏东西出来。
回家来袭人问他做了什么梦,他就讲了,把个袭人羞得捂着脸伏在床上偷笑。宝玉求着袭人,袭人也就应了。”
“我就说么,果然是这个没嘴儿葫芦,一肚子都是臭籽儿。”凤姐已为人妇,如何不懂得袭人这等举止是何用意。
她知道平儿与袭人交好,又故意朝平儿道:
“妥了,袭人是个有福的,迟早是宝玉的姨娘,你两个倒能长长久久在一处了。”
平儿不敢接茬,只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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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凤姐不见贾琏,问人才知是被叫去东府了,大老爷二老爷都在那边。
凤姐见出来迎接的丫鬟婆子里没有晴雯,拍着桌子就要发作,忽听王夫人那边有人来叫她赶紧过去。
王熙凤心中奇怪,自己从王夫人那边才出来,回来连凳子尚未坐热,如何又急着叫?
也不敢耽搁,只得急急带着平儿,又赶去王夫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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