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霸哥,莫在喝了。再喝就要兄弟们到时抬你回去了。”肖七邻座,数名汉子,正在劝其中一位举杯高喝者。拿这海碗的大汉,哪里肯听,扬起头,‘咕咕’数声,一碗浊酒已尽入喉中。
肖七闻言一震,“兴霸”莫非此人就是纵横江淮多年,有着‘锦帆贼’之称的甘宁甘兴霸。
但见此人,约莫二十一二光景,衣着华丽,头插鸟羽,腰背弓箭。一张国字脸,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双眼大而有神,抓着海碗的右手,远比常人要大。坐在那里,如铁塔一般。
肖七端起海碗,走了过去。甘宁猛一回头,双眼死死瞪着肖七,两道凌厉的眼神,如电如光。
肖七不有所动,将一人拉起后,当面坐下,展颜一笑,缓缓道“阁下相貌不凡,人又豪爽,喝酒时,似有满腔心事,小可斗胆,欲敬足下一杯薄酒,请。”肖七说完,仰头就将海碗浊酒饮尽,右手一覆,海碗中并无半点酒滴掉下。
座中人除甘宁外,尽皆变色,抓起腰间刀鞘,就欲起身。其中一人喝道:“哪里来的毛头?敢来敬我甘大哥的酒。”
甘宁摆摆右手,示意众人莫动,左手按在桌上,身子前倾,双目直视肖七,厉声道:“你认识我?”
摇了摇头,肖七道:“莫道不识君,只是知己人。刚才某听足下兄弟唤你“兴霸哥”,如某估计没错,足下当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娘的,找死,敢来消遣你家大爷。”甘宁早年少有气力,好游侠,曾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
甘宁二十岁左右不再搅乱乡里,反而钻研诸子百家之说。这次率八百人从家乡巴郡临江,来祖籍南阳,想依附刘表,有所作为。痛改前非的他,最恨人揭起伤疤,是以一听肖七称其旧名,口中一喝,右手如闪电般抓向肖七前襟。
早有准备的肖七,哪能让他抓到。出拳化掌,牢牢抵住甘宁大掌。
“咦”,甘宁心下一动,自己力气极大,来南阳之前,手下无十合之将。此人力气当与自己相比,而且反应也是速敏。
手臂一缩,改抓为拳,‘呼’的一声,铁拳击向肖七面门。
经与张绣一战,又得赵云悉心指点,肖七这些日,武功大进。正是“会者不忙”,肖七见状,右手迅速变拳,“嘭”,的一声,两人拳头击在一块,无穷的力道,使得两人身子向后倾去。两人反应及是迅速,左手同时身后一点,身子又端正坐了。
“大人……”
“大哥……”
胡广等亲随与甘宁手下不由同时大叫起来。
甘宁在此之前,从无敌手,此次与肖七相交两招,棋逢对手,不由得惺惺相惜。
两人相视而笑,不由得莫逆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