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刘贤双眼一瞪,扬手就向刑道荣脸上掴去。手到半空,刘贤眼珠一转,该打为抚,手掌已轻轻按在刑道荣的肩上。接着又yīnyīn笑道:“刑将军啊,你随我来。”
刑道荣知道这少主公脾气暴躁,动辄打骂部卒。只是这种盛怒之下,yīnyīn笑的神sè,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刘贤脸上。特别后悔刚才那话从自己口中说出的他,心中极为忐忑,七上八下地跟着刘贤进了营帐。
刘贤进营帐时,心里已经想好:刑道荣胳臂外向,这奴才已经不能留了。只要今晚利用他捉了肖七,那不管刑小妹多么狐媚,床底之间多少逢迎婉转,也要将刑道荣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道荣啊,你是我小舅子,我知道你这话是为我父子着想,想我父子能在朝廷当个大官嘛。”
刘贤还没说完,战战栗栗的刑道荣,头已象鸡叼米一样,点个不停。口中却接过话头,连声说道:“就是,就是。”只顾着点头应声的他,哪里看到?刘贤眼中,分明寒芒立现,双手在身后已经握出水来。
不过刘贤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尽量笑得自然地说:“道荣,你中肖七的计了啊。”
“中计?”刑道荣吃了一惊,抬头望向刘贤,疑惑地问道。
“是啊,中他的计了。你想想看,我军细作在襄阳就只看到肖七带的兵马不足一千。沿途之上,斥候回来也说他只有八百来人。他那点兵力,你跟他去斗什么将?比什么武艺?大军一拥而上,就可以将他乱刀分尸。那不就完了!”刘贤一脸可惜,摇头说道。
听刘贤语气,还是要自己率兵再和肖七去打过一场,就算是躲到大军之后,已被肖七神shè武力吓破了胆的他,想也不敢再想。
想到这里,刑道荣赶紧说道:“大人,清风山上,肖七埋伏了几千人马,那个地方很难进攻啊。”
刘贤笑道:“那里难打,我们就找机会,让他来这里打。”望着满脸不解的刑道荣,刘贤继续耐心地说道:“道荣啊,这还得你受点苦。等一会,我在军营里当着大家的面打你一顿军棍。夜里你就骑马溜到肖七那边去,说你劝我投降,我非但不停,还骂你吃里扒外,并且打了一顿军棍。要不是众人求情,只怕脑袋难保?夜里,你一名心腹给你解开绳子,放你逃了出来。然后,你就带他今夜三更,前来偷营劫寨。将他带到这里以后,你就骑马逃走。反正夜里容易逃走,你不用怕。回来后,我和你妹妹给你庆功。”
刑道荣听到刘贤提到自己妹妹,心里一惊,又想到家里父母妻儿,更加慌了。想到刘贤平rì的冷酷无情,斩尽杀光,不由脸sè铁青,迫不得已中,只得同意。
夜sè茫茫,刑道荣七上八下中,打马向清风山夹口奔去。夹口处数十来顶营帐,灯火通明,寂寂静静。
离营帐还有半里来路时,刑道荣已放声大喊:“肖将军,肖将军,我是刑道荣。”喊了一阵,并无一个人出来。刑道荣心中疑惑,愈发怕了。奈何军令在身,只得壮着胆子,麻着头皮,策马来到鹿角拒马前。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营帐后面跑出来一人,问刑道荣道:“刑将军,你来做什么?我家将军已经睡了。”
刑道荣不禁失望,连忙点头哈腰,献媚地对那小兵道:“军爷,我来投奔肖将军,有紧急军情要对肖将军说。”
那小兵哈欠一声,慢腾腾中不耐烦地将刑道荣放了进去。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小兵出来,先是冷冷地看了刑道荣几眼,才极不情愿地说:“刑将军,来吧,我家将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