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之际,先斩大将,实乃军旅大忌。黄忠虽只在长沙军中三年,但在这短短三年时间里,军中有些才干的将校,莫不受其武艺指点。而黄忠又人品高超,磊落率xìng,爱惜士卒,英勇克敌,约束士卒,与民为善。是以长沙军民,莫不对其敬仰佩服。
杨龄在长沙军中,是仅次于黄忠的三号人物,也曾受过黄忠提携指点。但杨龄年纪刚入而立,正是大有作为之际。而黄忠即将步入六十耳顺的年龄,白发虽白,身子却始终键锼,一直压在杨龄头上。让甚负才高的杨龄,始终在军中得不到实权,是以才趁此机会挑拨韩玄。
但肖七以区区八百jīng兵下零陵,五千jīng兵破武陵,至远处,连江东军中第一高手太史慈,也只与肖七看看平手。杨龄虽然狂妄,但也想以黄忠之勇,想磨掉肖七锐气。又见军中锐卒皆为黄忠求情,是以才向韩玄出言,为黄忠求情。
韩玄沉吟半响,直至众人惴惴不安,这才挥手道:“既然众人求情,今rì就先饶你。来rì对阵,若你还不出全力?休怪我军法无情。”
众人这才心安,唯有杨龄,神情复杂,假装高兴的双眸,转瞬闪过一丝失望。
韩玄顿了一顿,一不做,二不休,转头对一名心腹道:“季如,去黄将军家,将黄夫人和黄老夫人请到我家去做客。另外告诉主母,今夜就让黄老夫人与黄夫人在我家过夜。”
黄忠愣在当地,气得须发激荡,双手紧紧握住长刀,眼眶yù裂,恨不得一刀就将韩玄宰了。
三军将士,无不失sè,大声惊呼:“黄将军——”韩玄sè厉内荏,脸sè发白,手指黄忠,哆嗦说道:“黄、黄忠,你要想想你的老母。”
黄忠脸sè白中转青,青转病红,望着吓得往后退去,手不住撑住墙壁的韩玄,最后长叹一声,将刀丢在地上。
众将心中不忍,想要劝说,却又惧怕韩玄rì后报复。只得愣在原地,怜惜地看着已经蹲在地上的黄忠。
第二rì,肖七带上三百突击队员,来到长沙城下。城楼上的韩玄怒上加怒,昨夜黄忠回家之后,遂以生病为由,到今rì还没来城楼听令。就连韩玄托黄老夫人亲自回去劝说,黄忠也倔强入骨,不肯出来。
韩玄虽然暴虐,但他也知道,长沙城中,黄忠不仅是第一勇将,更加得将士之心。如此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实在不宜祸起萧墙。昨rì的失态,也是自己脾气太过暴躁,不深入思考的缘故。
想黄忠平生,忠义耿直,勇猛绝伦。哪里又会临阵之际,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住?即使昨rì黄忠与肖七没有动手,并且还言笑晏晏,但应是另有蹊跷。或许说不定是肖七特意做给自己看,用来离间黄忠与自己的关系也不说定。想到晚上回府后夫人所说的一番分析,韩玄气略微顺了一点。
但今rì肖七,更加嚣张,仅仅只带了三百小卒,就敢来到长沙城下,韩玄又怒肖七的狂妄,又怒黄忠不肯找台阶下。难道他一老卒,还要我以城主之尊,屡次三番派人去请他不成?又或者他还想要我亲自去请他不成?难道除了他黄忠,我长沙城里就再无大将?
“杨龄,带领一千jīng锐,出城去将那敌将砍了。”韩玄指着城外肖七,提声对杨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