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人做什么都好奇怪喔
姜小凉看到金玟庭伸手挡住自己,不给看,她只好收回了视线,伸脚从旁边轻轻勾住一个板凳,灵巧的就拉了过来。
“呐,老板位,留给你的。”
点头,示意妹子坐下。
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她要给妹子最好的服务——哪怕只是缝件衣服。
金玟庭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慵懒地撑着下巴,看着姜小凉很接地气的抿了抿线头,熟练地穿针引线。
她觉得神奇极了。
对姜小凉的观感,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你好厉害啊,姜小凉,这个都会。”
“一般吧。”
“你怎么学的?是有老师nim教吗?”
“哈?”
看到姜小凉疑惑地抬过头。
短发姑娘脸色微红,手心攥着蓝色衬衫的袖口,又着急地遮住了她的视线。
冬妹有点害羞,不想给小凉看自己。
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甜甜的。
没法跟她面对面沟通,姜小凉只好借着针线,一挑一勾自顾自的说话。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缝口,凉子哥就将眼镜架在鼻尖儿上,低头,垂眸,姿态像个可爱的老奶奶一样,无比用心地缝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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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nim?”一边缝着,一边听到妹子说的话,她的表情有些无语,语气无奈地笑着回道:
“有个鬼的老师喔,‘生活’就是我的老师”
前世,从小就独自一人长大,后来遇到好心的孤儿院院长,度过一段很短的无忧日子,真的很短。
因为善良的,施舍的爱,在那家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哪怕是吃一个苹果,都无比珍贵。
那位女院长很喜欢,也很偏心姜小凉。
于是很多孩子觉得自己的出现,抢了他们原本该得的那份疼爱。
她一边回忆,一边轻声说着:
“小时候,我跟人玩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亲故跟别人玩的时候都是乖宝宝样的,一跟我玩就像奥特曼见怪兽——往死里揍,我衣服就常常破洞。”
“被人笑话,觉着丢人,也没家人,就自己补,久了就会了呗。”
承受不住那些孩子们嫉妒的,难过,伤心欲绝的眼神,觉得自己抢了别人东西的凉子哥,就离开了。
洒脱自在,笑意浅澹。
凉子哥仿佛在说着微不足道的事,却把家庭富裕的冬妹听得心疼不行。
她以为姜小凉说的是小时候穷,爸妈都出去打工了,所以家没人呢。
“小凉,我会给你很多手艺钱的。”
“喔嚯?我谢谢你喔但是不用了,故事又不值钱,你愿意听就是报酬了,而且手艺钱咱们一早就说好了,我凉子哥出了名的童叟无欺,一口唾沫一口钉。”
一个误会了,一个也懒的解释。
但是犯了轴的笨蛋金冬天,仿佛被姜小凉不小心给按到了内心的感动键。
性格里,其实有些孩子气的短发姑娘,没有犹豫,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了小凉的脸颊。
她的动作,仿佛在说——
现在,麻烦你看着我的眼睛。
在这刻,对视不带半点迟疑
就是被那双疑惑的,澹蓝色的眼眸给盯着,金玟庭那精致的小脸上,一抹红晕悄然升起。
当心意涌动的时候,故事就变得有了味道。
冬妹就勇敢地说:“要不,手艺费三倍?”
凉哥很气愤:“阿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那五倍?”
“金冬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加钱?!”
“八倍也可以喔”
“冬姐!其实吧,在这一带,我凉子哥的名声也不值钱,随意糟蹋,没事嗷”
卷起袖子,翘起腿,脚尖挂着小凉鞋,低头缝着衣裳,潇洒恣肆的感觉就有了。
温柔,豪气与不羁的姜小凉,把冬妹都看得一阵欣喜,觉得有趣,好玩极了。
“诶嘻”
金玟庭忍不住靠近了些,那治愈,可爱,且俏皮的笑容,还有一些天真无邪。
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凉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诶,干嘛?!”
“小凉,如果喔,我是说如果啦,我记得你们团是限定的嘛,如果izone解散了的话,你还会想当idol吗?”
“唔…”
“这还要考虑的吗?”
“嗯,不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好像在贩卖自己…”
有点绕口的话,把笨笨的冬妹都绕晕了。
她轻轻推了推姜小凉,语气像是嗔怪,像是撒娇:“什么呀。”
“被人喜欢是很有负担感的,我感觉还不了这份情,所以干脆不期待被谁青睐,也不想被当作物品被人售卖。”
姜小凉停下动作,侧头和看着金玟庭。
俩人四目对视,几乎能看到眼里的对方。
懵懵懂懂的冬妹,仿佛遇见了一个如骄阳般的“少年”,对她笑着,无比真诚,无比真挚。
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让她也跟着笑。
“我也一定要出道,凉妹。”
“诶?呀,金冬天你也是练习生?!”
“内吓到你了吧。”
“开玩笑,凉子哥我从小吓大的,对了,你所属社哪里的?我认识吗?”
“s.m呐。”
“莫拉古?!s,s…m?!额…这名字有点不对劲吧,南半岛都这么生勐的?连这行业都有练习生?练啥的,我这种小孩子能看不?要不你跳…诶!什么眼神!我是觉得我很有必要长长见识”
“呀,你好奇怪你才不对劲!
!”
温暖的夕阳余晖,透过小超市玻璃,门口的风铃,毫无吝啬的撒在地板上。
姜小凉脸上的清冷恰到好处,稍瞬即逝的惊吓,让冬妹羞恼地笑了笑,狠狠捏着她的脸。
指尖儿拂过脸颊。
卷恋,向往和这凉人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