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只火蚍蜉打量着对手,片刻后,从甬道爬了出来,它们无视地心吸力,沿着洞顶、洞壁攀爬,行进时发出嘶嘶瑟瑟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
盘土大声道:“小心,不要被它们的唾液喷中。”
他还是说晚了,一只洞顶的火蚍蜉张口喷出一串唾液,向着一名队员射了过去。
那名队员避之不及,脸上沾了一滴,顿时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用手一摸,差点惊厥。
半张脸没了。
吓得其他人魂飞魄散。
木冕大声喊道:“砸石头。”
运起劲力,捡起一块石湖就扔了出去,正中一头血蚍蜉的脑袋,登时砸出了一个口子,血蚍蜉吃痛,摇摆着身躯退回了甬道。
其他人纷纷效法。
原始人力气大,此时又在惊恐之中,砸出去的石头力道比平时都大,这远程攻击可比血蚍蜉的口水强多了,很快,打退了血蚍蜉的第一波攻击。
可强龙难压地头蛇,血蚍蜉集结兵力快得很,数十只更大的血蚍蜉又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众人又捡起石头,将它们砸了回去,这回瞄得准,还砸死了十几只,尸体掉到地上,流出了一滩绿色血液,竟将地面溶出了一个大洞。
好强的腐蚀性液体。
一名队员喃喃道:“我宁愿出去和从从打架,都不愿死在蚂蚁的口里。”
他的话代表了其他人的心声,与从从打,就算打不过,也是真刀真枪的明干,死也死得像一个战士。可在血蚍蜉的窝里,人家吐一口口水,自己就得死,死得憋屈,死得窝囊。
正当盘土想叫上所有人出洞的时候,第三波血蚍蜉又挤了出来。
说是挤,一点都不夸张,越来越多血蚍蜉汹涌而来,把甬道全填满了。
众人面无血色,再去摸石头时,却发现地上的石头,没了。
盘土看去手中的石斧,不知是扔还是不扔,猛莺忽然一声惊叫。
原来地面上的从从竟然都追了进来。
从从不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皆是惊慌失措,它们成群结队埋头就冲,见到不是同类疯狂就咬。
“集结,防御。”
盘土指挥着队伍围成一圈,武器向外,抵御着从从群的攻击。
从从腿长脖子更长,居高临下,当头噬下。
盘土和木冕首当其冲,并肩而立。
盘土沉喝一声,石斧横斫,劈中一头从从的右腿,从从失足摔倒在地,木冕再一矛捅在它的脑袋,顿时了帐。
数十头从从全涌进了洞里,洞中纵是宽敞,也容纳不了这么多活物。
它们在狩猎队手里讨不了好,更是失去了常性,迎头撞进了血蚍蜉群里乱撕乱咬,一时之间,山洞里尸横遍地。
数百只血蚍蜉在自家主场更不可能退让,酸性唾沫不断狂吐,不仅腐蚀掉了对手还把地面融出了一个强酸池。
“挡住了!!”
盘土的石斧被一头垂死的从从咬住,急切间抽不出来,另一头从从张口就咬,身旁的骻连忙将他往后一拉。
固若金汤的防御圈顿时出现了一个口子。
一名战士来不及回防,被一头从从从口子里钻了进来,一口咬掉了脑袋。
盘土摔在地上,眼见族人被杀,眼都红了,他顺手就拔起身边一块石碑狠狠的砸了过去。
咣。
砸得那头从从脑浆炸裂。
他一声大喝,举起石碑就冲了过来,再度封住了口子。
木冕仓猝间瞥了一眼,见那石碑上竟然有几个大字,可他的原始文化水平不高,根本猜不出来。
未几,从从在左右夹击之下,竟然全军覆没了。
从从死光,血蚍蜉下一步对付的就是自己了,盘莺指着洞口道:“冲出去。”
作为一个战士,原始人有着自己的骄傲,要是死得窝囊,先祖是看不起的。
木冕不再相劝,咬牙跟着盘莺一口气冲出了裂缝。
盘土走在最后,眼见血蚍蜉追得急,便将手中石碑回手扔去,刚好堵住甬道,把血蚍蜉群挡在了另外一边。
木冕走到地面,却惊愕地发现,天上地下,一片漆黑。
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