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试试。”
木冕盛了一大碗,细心的尝了两口,被众人盯着的他却默不作声的慢慢走出了重围,然后才道:“还可以,你们自己来。”
这混蛋!
几十双手疯狂的抢向石锅,靠得最近的猛高、骻、盘土、呼父、崩、猛莺、山黄、灰鸭崽一人抢了一大块就忙不迭往嘴里塞,也顾不得烫,刚吃一口就大赞好吃,然后又是一轮大抢。
木冕早知道会是这个局面,他们根本没有见识过烹饪,一辈子只吃过烧烤的人,第一次接触炖肉,自然控制不了自己,要不是自己见机抽身得快,可能连两口都吃不上。
虽然没有什么调味料,但只要有盐,色香味就肯定差不了。
嘎嘎。
小鹰崽在他怀里直蹦。
喔,差点把你忘了。
把炖得稀烂的鸟肉喂给了丑丑,一人一鸟,倚在石壁上,享受着难得的人间美味。
忽然间,一声大吼传来:“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猛高奋起神力,也顾不得上烫,直接捧起了石锅,就往自己的窝里跑,他的三个婆娘和灰鸭崽拼命在后面追。
呼父怒吼:“族长也不能这么无赖呀!我才吃了几口。”
...................
天蒙蒙亮,族人们就三五成群上了山。
这一天,石岩部落把整座山全给祸祸了。
别说扈鸟,什么始祖鸟、渡渡鸟,只要与鸟有关的全都抓了回来。
至于蘑菇,族人们更是采了好几百颗,不过,木冕要猛莺严格监工,进洞之前,任何一只毒蘑菇都要挑出来。
他可不想唱“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猛高也知道自己昨天过份了,今天无论别人怎么叫,都不出来,反而灰鸭崽在各口锅里吃得满嘴是油。
三口石锅,三个主厨。
骻、呼父、猛莺。
木冕没有动手,任他们随意施为。
反正原始人很难吃坏肚子。
没有了他的指点,羽毛没有拔干净,鸟肉沾锅底了,盐放多了,水放少了,经常揭盖子,火候太猛,而且野猪肉用完了,榨不出油,等等,问题一大箩筐。
最终,在其他族人乱七八糟的主意下,三锅“乜鸟炖蘑菇”也是出锅了。
木冕作为第一代主厨,都试了一下,感觉骻和猛莺的都差不多,也吃得下,呼父的就又焦又干,完全没有了烹饪的精髓。
不过,族人们还是吃得非常开心。
很多人昨天都吃不到一口,今天能大快朵颐,哪里管非常好吃和好吃之间有什么区别,就连呼父的那一锅,也被干了个底朝天。
“呃。”
“太幸福了。”
呼父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在地上,快活的呻吟着。
嘴里哼哼,就像一头快要被宰的猪。
其余族人也一样,毫无形象瘫倒在地,东歪西倒地打着饱嗝。
盘土大声嚷嚷:“以前的雨季过的什么狗日子?吃没有好吃的,睡不能好吃,冕,要不是你来了,老子这二十几年就白活了。”
有族人响应:“对呀,冕,去年这里人多得挤都挤不下,那猛犸还发情了,天天对着我后面就怼,还没地方躲。”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回想起这些年,族人们都沉默了。
整整六十多天,一个部落里的人,都关在一块,不闷出病也会发神经,没有火,吃的是生肉,生肉吃多了拉的都是血。没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想嘿嘿嘿都不行,人人都看着呢。
还有就是,在雨季剩下的日子里,部落里更是艰苦,储粮不足了,山上只有渡渡鸟和毒虫,根本喂不饱原始人的大肚皮。
冕来之前,都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