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怕死的车泥被猛莺与山黄缠上,盘土想要来抢人头,猛莺怒吼:“他是我的,滚一边去。”
车泥一脚踢翻山黄,举刀就往猛莺头上劈去,猛莺左手一举,捏住了车泥的右手,猛地一拉,车泥整个人就踉跄着走到猛莺面前。
呯!
猛莺用力一磕,两个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块,震得车泥脑袋嗡嗡作响,流出了两道鼻血。
呯!
又是用力一磕,猛莺额头发红,但车泥就好像被人用大铁锤在脑袋瓜子敲了一记狠的,脑袋开了个水陆道场,七窍鲜血直喷。
呯!
车泥的脑袋就好像一个西瓜被车子辗过,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音,随之,他的双眼外突,身体软软倒下。
堂堂一名三级战士,居然被一个女战士用脑袋敲死,说出去又是一个恐怖睡前故事。
干掉了车泥,猛莺匆忙跑到木冕身旁,此时他已经将插在身上的长矛拔了出来,正倚在河滩石头上喘着粗气。
猛莺帮他捂住伤口:“咱们稳操胜券,你没有必要以命相搏呀。”
木冕强忍着剧痛:“没事,死不了,咱们灭掉了一个部落,对吗?”
猛莺点点头,那一刻,她从木冕的眼睛里读懂了他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顺着他的眼神,她看上山去,猗山部落的族长正拼命阻挡着五级战士猛高,大声吼着要部落的人撤退,撤入山中。
可已经迟了,在石岩部落将冲出来的猗山部落战士屠戮一空时,猗山部落已经完了,几十个石岩部落的战士像一群凶兽般冲上了山,疯狂杀戮。
在地禽的绝望声中,木冕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滑落他的脸庞,滴在地上。
他不想看到屠杀的场面,只能选择了逃避,他不怕死,也不会在下狠手时畏手畏脚,但要他向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举起屠刀的话,他做不到。
地禽的人头不知什么时候从上面滚了下来,落到溪边,双目怒张,须发戟张,死不闭目。
木冕总觉得对方是瞪着自己,他在骂,骂自己的狠毒,骂天道的不公,骂先祖的不长眼。
安息吧!
他走过去,挖了一个坑,将人头埋了。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丛林法则,无论是原始社会还是文明社会,甚至是星际时代,都逃不掉。
阿肯的死亡,埋葬了阿肯的尸体,开启了他与人斗争的新篇章,不再忌讳杀人。
地禽的死亡,埋葬了地禽的人头,开启了部落战的新篇章,今后,将会有更多的部落被石岩部落蚕食甚至是吞食。
这是一条沾满血与仇恨的道路。
厮杀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当最后一声惨叫消失后,猛高领着族人们满脸欣喜走了下来。
随行的还有几十个俘虏和几头驮兽背后的战利品。
没有一个成年男子,全是女人和孩子,对于灭族战,部落都不允许留下任何一名成年男子的。
不少俘虏还在咒骂,咒骂入侵者的卑劣,但更多的俘虏是沉默,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黯淡得就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猛高来到小溪中央,一头扎进水里,欢快地洗了个澡,根本不在意水中还残留着无数尸体和血肉。
他扬起头,非常满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才发现,木冕受了伤。
“你的伤没事吧?”
木冕摇摇头,笑了笑,笑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