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长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木冕虽然不懂音律,但好听不好听还是听得出来,丕吹得虽然不错,但与大祭司的笛声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层楼。
当夜,他们两人就在精舍里住了一晚。
翌日,辞别丕和笛部落,木冕向最后的目的地进发。
衣袅环抱着他,忽然道:“丕要死了!”
“欸?”
木冕差点从鹰背掉了下来:“你可别乱说。”
衣袅幽幽的说道:“我是说真的,从小,我就能看到姐姐们的死气,不过,姐姐们都不怕死,她们反倒会来安慰我,要我不要害怕。族里的祭司奶奶告诉我,说我有成为祭司的潜质,不过,我就是不愿意当什么祭司。”
她一边脸贴在木冕的背上,木冕能感到她喉咙的颤动,似是低泣,估计是被丕的死气刺激到了,让她不能自已。
“每看到一个人快要死,我就不开心了。”
木冕的怀里还有丕送他的茶叶,这位刚结识的朋友,却快死了?
“丑丑,咱们回去。”
木冕当机立断。
当两人回到精舍时,已经人去楼空。
仆妇道:“刚才有一位朋友来了,他接走了丕。”
“是什么样的朋友?”木冕急急问道。
“不认识,不过他少了半只耳朵。”
木冕看着天空,怅然若失。
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咱们走吧。”
两天之后,终于来到了天凌山。
这就是天凌山?
木冕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感到眼睛不够用了。
虽然不少人对天凌山推崇备至,可他真没有想过,天凌山竟然这付景象。
仙境!
必须是仙境。
高大叠翠的山岭,古林桃裳。
两侧山岭如抱,眼界开阔之处,却有一棵参天桃树,上面结着累累硕果。
树下一注清泉,辗转间泻入山崖,形成一条浪花四溅的瀑布。
蝶舞鹤飞,如梦似幻,深邃得就像一幅精美的十字绣。
“太美了。”
衣袅刚想冲上山,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干嘛拦我?”
那是一名天凌山的战士,他冷冷道:“时辰未到,还请在此等待。”
“就是,就你想上去,咱们不想吗?”
旁边传来别人的冷嘲热讽。
此时,天凌山下已经集满了人,木冕粗略数了一数,起码有五百来人,看来,天凌山在大荒做的广告还真不错。
“小笨蛋!”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木冕抬头一看,雪还骑在棱的肩上远远的打招呼,又是熟悉的画风。
棱正向着他招手示意,他的身边,赫然站着脸色冷淡,眼里喷发着滔天恨意的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