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是用什么来酿的酒,对于大荒里的人来说,这是闻所未闻的一种东西。苍耳将目光扫向台下,但是众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都不禁低下了头,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司命身上。
那位平平无奇的老者,沉默地摇了摇头。在他百多年的人生里,他也没有闻过这种原料。
苍耳还不死心,他看向了几位来自各超大型部落的大佬们,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答案,或者是一个方向。
不过,这四人也是互视一眼,并未说话。
姒常先放声大笑:“整个大荒,居然找不到识货之人,太无知了。你们要是没人知道,我可就将酒带回去,不过嘛,路途遥远,这种酒在我家多得是,累赘得很,那只能泼在贵山门口了。”
耻辱,奇耻大辱,这氏族实在是欺人太甚,在场之人,纷纷面露杀气,就连平素恬静如雪的山主,也是柳眉倒竖,杀机暗生。
感觉到殿中杀意满溢,那头鬼车一阵兴奋,九个头嗷嗷直叫,凶相毕露。
忽然间,角落里传来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哟,这不是米酒吗?我那里多的是,又不是什么新鲜物,值得吹嘘吗?”
此话一出,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角落里,一个高挑的少女身穿清凉的兽皮衣,赤着双脚,毫不在乎的说道。
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姒常先,他怒骂道:“什么人胆敢信口雌黄,让我揪你出来。”
他身形一闪,已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手臂已经搭向衣袅的肩膀,吓得她惊叫一声,直欲后退。
可另一只纤纤玉手后发先至,挡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格开。
出手的是山主,她冷冷道:“有话说话,我且问你,她有没有说错?”
姒常先脸上涨得通红:“这的确是米酒,不过。”
还没有等他说出因由,山主马上打断他道:“既然她没有说错,你为何以大欺小?是否想欺我大荒无人?”
这连消带打,让姒常先根本回不上话。
这酒是他们上个月才酿造出来,本来是来打脸用的,结果被人反打了,当然不忿。
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我就不信,她小小一个女娃,比你们还要见多识广。”
莫非是氏族的叛徒?
他看向衣袅的目光,已经暗动杀机。
山主道:“你瞧瞧她是什么人再说。小女娃,你站出来让这人看看,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衣袅依言走了出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双脚的秘密立时公布于众。
“原来是潢女,怪不得了。”没有见过她的人议论纷纷。
俗话说得好,四条腿的母猪容易找,但四只脚趾的女人却是世所罕见。
姒常先哑口无言,女人族是传说也是事实,在场的人全都没去过潢部落,自然分辨不出衣袅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有一点他们是知道的,这坛米酒,已经属于部落的了。
招僮信步而出,在姒常先手中接过米酒,对衣袅笑道:“好妹妹,我家族长的礼物我代他收下了,等会再谢你一碗。”
她言笑晏晏,姒常先居然想不出理由拒绝。
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一回出头鸟,与对方发生冲突,没想到,这臭娘皮居然中途抢功劳了。
招僮走到他身边,挑了挑眉毛,低声笑道:“你干得不错。”
让疾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