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整个羽林军大营被葛福顺等人控制住,大小将士皆奉诏跪伏。
另外,继韦璿之后,韦播和高嵩也都被葛福顺亲手斩首。
随后,葛福顺一面整顿军马,一面派人将韦氏三人的首级献与临淄王李隆基。
接着纵马走到那斩杀韦璿的大汉面前,抱拳道:
“壮士!英勇无畏!敢问足下姓名?”
那大汉咧嘴笑道:“某陈玄礼,韦家这些人平日里欺压军士,动辄打骂,某早看不惯他们了。”
葛福顺看着陈玄礼,心中惊讶。
观此人气血,竟然是易筋境大成的武者,可所穿衣甲说明他只是个什长,当真是明珠暗投。
葛福顺当即对其发出了邀请:“壮士!我看你身怀绝技,却在羽林军做一名小小什长,实在可惜,不如随我投临淄王,临淄王英武雄才,定能让足下封妻荫子,壮志得酬!”
陈玄礼正要应下,想了想,又认真询问道:
“是相王殿下,还是临淄王?”
葛福顺顿了顿,笑道:“我等皆奉相王旨意平乱,只是相王麾下人才济济,哪里需要几个武夫。”
“只有在临淄王账下,才能有你我出头之日啊。”
……
玄武门外,李隆基按剑挺立,身后黑袍飘动。
此时,太平公主府的侍卫和临淄王麾下的兵士正结阵冲击着把守宫门的左卫军,左卫军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李隆基已在两军阵前宣读了诏书,左卫军本就少有死忠于韦家之人,如今听得韦氏叛乱,多有倒戈或逃亡者。
加之太平公主账下侍卫军士皆是精锐,战局因此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宫门内,韦虎看着左卫军不断败退,心中又慌又急。
“不准后退,都给我上,只要再顶住片刻,羽林援军即到!”
此时,左卫军一个校尉劝韦虎道:
“将军,叛军势大,不可硬拼,不如带兵暂退,先护宫中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离开,再调各路禁军合击之。”
韦虎大怒,一脚踹倒校尉,骂道:
“蠢奴才!温王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老子去救他?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韦家,懂吗!”
那校尉还想说什么,韦虎已经狰狞地拔出佩剑,一剑刺穿了他的身躯。
校尉睁着眼倒地,气绝身亡。
正在死守宫门左卫众军士看到这番场景,不由得兔死狐悲,人心离散,更多的人开始丢下武器逃亡。
李隆基在后方敏锐地觉察到了左卫军的懈怠,立即下令全军猛攻,于是一刻钟不到,玄武门攻克,左卫军纷纷跪地请降。
韦虎被乱刀砍死,首级则被斩下来献与了李隆基。
李隆基只嫌弃地瞄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吩咐军士道:
“凡卸甲请降者,不得妄杀,留人看守,等葛福顺带羽林军来接手,其余人等,先围两仪殿。”
言罢,李隆基纵身一跃,跨上一匹高大的黑骏马,带着十数个侍卫向安礼门方向疾驰而去。
待李隆基赶至安礼门时,刘幽求已攻下这里多时了,正在收缴降军刀械。
“幽求,玄德门如何了。”
刘幽求一看到李隆基,立刻行礼道:
“禀临淄王,玄德门于一炷香前刚刚攻克,叛军残余皆往两仪殿去了。”
李隆基点点头,道:“既如此,就让他们先汇聚一下,葛福顺已收服了羽林军,大事已定,正好一网打尽。”
刘幽求深以为然。
这时,李隆基忽然询问刘幽求道:
“幽求,我特意将太平的人手带去玄武门,而令你独领我们的人马攻安礼门,你可知为何?”
“这……臣不知。”
李隆基沉声道:“是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能被太平的人看见,否则会有些阻碍。”
“请临淄王示下。”
“即刻点兵,前往安仁殿,诛杀上官婉儿!”
刘幽求大惊:“殿下!上官昭容通报叛逆贼情,拟诏书,取玉玺,大有功于社稷啊!”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杀她。”
李隆基心里谋算道:“若让她凭此大功更进一步,将来与太平联手,实难对付,我又如何能够灭杀太平,坐稳社稷。”
……
安仁殿殿门里,一个小宫女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上的一根草。
“唉,这叛乱什么时候结束啊,昭容不让出殿门,无聊死了。”
小宫女年岁尚小,甚至不懂叛变为何物,但在她看来,连上官昭容那么聪明的人,都反对叛军,可见叛军肯定是必然败亡的。
突然,殿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小宫女悄悄从门缝中往外看了一眼,见到一队骑兵点着火把,正纷纷下马,于是连忙跑进殿内。
“昭容!殿外来了一队兵马,马上就要闯进来啦!”
一个贴身婢女瞪了小宫女一眼:“小玉!如何这般没规矩,昭容正在养伤,不得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