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道:‘这曹操确实是个人才,但一下子还扶不起来,得先解决何进。’
何进作为灵帝时国舅,大将军、总领东都,已然权倾朝野,若非有十常侍制约,权势简直不可想象。
但这个人本身没有什么能力,在平乱黄巾军之后,大汉已元气大伤,各地豪强四起,地方不断失控,何进既遏制不了崩坏局势,更解决不了大汉所面临的困境。
刘辩下意识的又陷入了思索之中。
在刘辩这边安排了曹操的时候,大将军府里正在陷入诡异的‘争吵’中。
后堂之内,何进脸上横肉紧绷,坐北朝南,双手放在双膝上,面色严肃又给人凶狠感。
三公,尚书王允,主簿陈琳等人。
因为这次‘正君除贼’,很多人还在各种麻烦中,是以比往日稍显冷清。
太尉刘虞有些丧气,叹道:“除恶务尽,今日留下那蹇硕,怕是日后还要多生事端。”
司空刘弘摇头,不赞同的道:“十二常侍基本已除去,想必那蹇硕也不敢再为非作歹。”
司徒丁宫却更加悲观,道:“自桓帝以来,党锢之后,郎官干政几十年,即便这次杀了那十二常侍,还会有新的十二常侍,杀不尽,赶不绝,奈何奈何……”
王允神色沉思,没有插话。
倒是陈琳道:“大将军与诸君今日行雷霆手段,最重要的目的是正君,今太子已登极,便是最大的功成。虽然逃脱了一个蹇硕,可陛下是大将军的外甥,太后是大将军的亲妹,宫内宫外皆须仰仗大将军,区区一个蹇硕,反手可灭之,三公切勿忧虑。”
一直绷着脸的何进听着陈琳的话,稍稍缓和。
何进看向刘虞,道:“伯安,你怎么说?”
伯安,刘虞的字。
刘虞长叹一声,道:“不瞒大将军,经此一事,我想挂印归乡。”
自从党锢之后,三公换的是愈发频繁,尤其是黄巾军之乱爆发后,三公走马观灯,换了不知道多少。
何进皱眉,不满的道:“此事再议。老夫说的是陛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刘虞好像瞬间来了精神,沉吟着道:“陛下……向来怯弱,德阳殿的种种,似是有人教唆又好似不是,行事分明,条理清晰,好像早有算计,不像事急反应。”
别说是十几岁刚刚正位的太子,哪怕换做是灵帝,也不可能处置的这般干脆利落,不见慌乱。
丁宫看向刘虞,道:“我之前也有此想法,可宫里的人我们都清楚,谁人能教唆陛下做到这般?若是不是,这……莫不是陛下一直在韬光养晦,以避祸事?”
丁宫说到这里,突然住口,看向何进。
何进对刘辩这个大外甥太过了解,可想着之前刘辩的表现,也不由得怀疑起来,自语般的道:“先帝一直喜欢皇子协,废嫡立幼之言不是一次两次,若陛下因此而蛰伏,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后堂之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对于今天的新陛下的意外反应,深感疑惑,虽然勉强找到了这个理由,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允忽然开口道:“大将军,陛下之事暂且可不顾,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