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党熊廷弼依靠的不过就是朝廷对辽东已经无人可用,刚刚派出来的张鹤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转眼之间就能弄出结果来,所以最终皇帝还是要启用他的,这也就是现在楚党能够苟延残喘的原因,之所以他要拉拢毛文龙,就是准备熊廷弼再次起用的时候,毛文龙能够在这里,和他在山海关一唱一和,做出一点成绩出来,到时候让楚党死灰复燃。
“但是他们寄予厚望的熊廷弼即将被下狱了,不久的将来就要传首九边了,楚党的依靠也就没有了,所以楚党这个词,也就会成为历史的垃圾了。”
“大帅怎么知道熊廷弼要倒霉?”
毛文龙就得意的将自己和锦衣卫王洪亮还有东厂冯世宝的谈话说了,然后不无得意的道:“你说我这样说,天启会怎么想?被人要挟,不要说正是叛逆期的孩子,就是沉稳睿智的明君也绝对不会容忍的,所以我现在断定,熊廷弼死定了。”
对于毛文龙这样的处事办法,许杰有一些痛心疾首的感觉:“你对熊廷弼的怨气太深了,你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恩怨,而坏了国事,我对你真的是失望透顶。”
毛文龙就郑重的向许杰分析了熊廷弼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所处的立场,做事的方法原则,最终回答了许杰:“从人品上看,从极尽私欲上看,即便再将辽东经略的职务交给熊廷弼,他也绝对做不好的,而且更可能做得更糟,从一心为国的角度上看,我倒是更愿意他早些死,让真正懂得军事的孙承宗大人上位,那样一来,整个辽东局面还可能有所缓解,不至于被一群心怀私欲的人坏了事情。”
得到了毛文龙的分析,许杰也不得不为自己心向熊廷弼而后怕,真要是向毛文龙分析的那样,如果再将辽东事情交付给这样一种人,那整个辽东的局面就真的糜烂到不可收拾。
“你认为我在陷害熊廷弼,其实你是高看了我,我不过是适逢其会,略微的表现一下我的忠诚,因为熊廷弼这样的作为,即便是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得明白,现在咱们的皇帝,不过就是因为实在舍不得他的老师出朝,还是孩子性格。你等皇帝明白过味儿来,根本就不用我说,他必然杀熊廷弼以给天下人一个榜样,告诉天下臣子——我皇帝是不可以欺骗要挟的。”
许杰和吕一学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后,不由得长叹一声,这真应了那句话,熊廷弼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既然楚党失去了唯一的底牌,那他必将在未来的党争中灰飞烟灭,那你认为我还有必要投靠他们?在现在,朝堂党争已经达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即将进入你死我亡的局面,我要是加入楚党,即便我再有利用价值,也难免抱恨终生。”
许杰就走到毛龙的身后建言道:“朝局波云诡异,党同伐异已蔚然成风,在朝堂上,不允许中间派,非此即彼,那些中间派,只能招到所有党派的围攻讨伐,大帅也需要站队啊。”
这就是现在大明朝廷的政治局面,也避免不了,谁也不能处身事外。
“其实我和王洪亮和冯世宝谈论熊廷弼的处罚问题,已经像有些人表明了我的态度,那就是我绝对不会站在楚党一方。”
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大堂的门口,遥望着北方京城的方向:“我就是要用这一次,明目张胆的干掉这个楚党的监军,来向有一些人表明我的立场态度,这样一来,我不奢望他们能够支持我,但最少不要掣肘我复辽的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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