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黄古堡之战,火器营的兄弟们不再是畏缩恐惧的一群了,他们知道,他们是被保护的一群,他们的身前,有一群悍不畏死的兄弟在保护着他们,在他们没有安全的撤离之前,他们的生命是有保证的,所以,这次的出战,他们不再恐惧惊慌,面对曾经让人丧胆的建奴,他们也变得从容起来。
第一排一百二人台轰击出去之后,枪手赵明在兄弟的肩膀上撤下二人台,然后在自己的腰带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定量的火药,从容的装填上。
现在好了,火药都是定量装填的,不再像以前那样随着个人的经验,弄不好就炸膛,现在这种定量都是经过反复实验的结果,只要枪管冷却,连续击发二十枪绝对是安全的。这样一来,也让二人台的枪手们感觉到了绝对安全,所以他们的击发更加从容,准头也更好了。
从容的将火药夯实,再在兄弟后背的背篓里拿出一小包定量的铅子塞进枪口,用通条夯实,然后将二人台架在兄弟的肩膀上,枪手就斜着眼睛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手中的小旗,等待着他的指挥发射。
两排巨响过了,赵明在这期间,早已经瞄准了离着自己不远的一群建奴,是一群,因为二人台这个东西,就是小型的霰弹炮,打出去就是一片,一枪下去,绝对能放倒一片建奴。
屏气凝神,双手稳稳地托住枪,这时候,他看到那个军官将手中的小旗猛然往下一放,于是他便将火折子凑到了火门上,轰的一声巨响,然后赵明就伸长脖子观察自己的战果,前面抬枪的那个兄弟兴奋的喊着:“打倒了三个,好样的兄弟。”
结果旁边的那个枪手却一撇嘴:“打到三个算什么?我刚刚在一枪,撂倒了五个。”
赵明就继续慢条斯理的装填,嘴上不服的说道:“等下一枪,我一定打倒的比你多,咱们就好好的比试比试。”
这样的竞赛,带来了更高的热情,所有的兄弟都仔细的装填完毕,等着下一次的发射。
六排发射之后,海滩上的建奴更加混乱了,他们已经损伤了大半,尤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一片芦苇荡里到底有多少敌人,只是感觉无穷无尽的铅子扑向他们,收割着它们的生命。
而最让他们恐惧的是,那些铅子炽热无比,只要打到他们的身上,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铅子打到胳膊上,他们就会溶解在他们的血肉里,将整条胳膊生生的撕下来。
而打到自己的胸口,后背就会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真的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对面的抬枪依旧在不断的轰鸣,没有了最高的指挥官,这个甲勒就彻底的混乱起来,勇敢的牛录们开始带着他们幸存的人,向芦苇荡发起冲锋,但是迎接他们的,依旧是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铅子,将他们打倒在冲锋的路上。
而那些胆小的八旗子弟,却开始骑上战马,向狭窄的海湾冲去,冲进海水里,准备利用战马的力量逃回到对岸去。
在赵明第六次击发之后,带队的将军大声的下令:“扎枪兵,全体都有,出阵。”
五百扎枪兵就端着长长的扎枪,越过火器兵,排开横列从芦苇荡里走了出去,走向了海滩。
六轮一千八百枪下去,海滩上已经没有站着的建奴了,扎枪兵出击是打扫战场去了。他们排成横列,用扎枪对每一个躺在海滩上的建奴补枪,不管死的还是没死的,都要扎上一枪,复辽军没有收拢战俘的习惯。
将海滩上所有的建奴全部刺死,然后将汉人百姓民夫还有炮手圈起来,准备带回南关,现在,毛文龙的东江镇最需要的还是劳动力,这可是好宝贝。
在扎枪兵扫荡了海滩之后,在确认没有对火器兵有威胁了,将军再次下令:“火器兵,推进到海湾前线,阻挡建奴进攻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