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炎热的夏日,但海风送爽,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最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的是,眼前这种蒸蒸日上的好状况。
没有骑马,安步当车,一身素白儒服,轻摇着折扇,在毛文龙的陪同下,袁可立走在热闹的码头上,边走边看,一面听着毛文龙汇报。
“这是职部为了军事所用,特意开辟的码头,结果中原商贾,为了躲避海上风浪,纷纷在这里留住,这样一来,就为我们提早带来了旺盛的人气,不但给我们带来了所需的物资需要,更给我们带来了消费,增加了一点我们的收入,缓解了我们的费用负担。”
对于这些商船,用躲避风浪的借口来这里,究其目的是什么作为一地父母官,尤其是沿海的父母官,袁可立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边听着毛文龙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一面微笑不语,进而嗤之以鼻。
“这一次,靠向我这个码头的船只足足有300多条,还有源源不断的往来者,这样让我这个码头就兴旺发达起来。”毛文龙骄傲的向袁可立介绍,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第一是,这事情就摆在这里,想要隐瞒也是不现实的,第二一点,这位巡抚大人和其他的那些书呆子也是截然不同,无论是前世后世,都和毛文龙合作的非常好,在许多事情上,还是袁可立这个保护伞替毛文龙遮挡了不少风雨,也就是他在任的这一段时间,是毛文龙最滋润的日子,也是毛文龙成绩最大第时间段,当袁可立去职之后,那才是毛绒最痛苦的时间,所以从潜意识里,毛文龙就没有将这个上司当作戒备的上司,反倒是刚做了一个父兄一般给予信任。
其实感情这个东西,没有必要宣表于外,都是在潜移默化里点点滴滴的渗透,毛文龙对自己的特殊的感情,特殊的信任,袁可立是感觉得到的,他对这样的感觉,也是甘之如饴。
“你的什么小心眼儿,我也是心知肚明,好在你不是为一己之私,收取一些这些走私贩子们的捐税以养军,我也是赞同的。”袁可立就轻摇着折扇,淡淡的给毛文龙许下了承诺,也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我可把话说明白,这些走私的商人总是难免有些东西犯着忌讳,也总免不了一些不良之人,通过你这里,走私的后金去,到时候你难免要吃些瓜落诟病,虽然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也能够帮助你抵挡一二,但是人言可畏,尤其国家的法度在这里,太过份了,我也会执行国法的,到时候可不能怨恨我手中的尚方宝剑不利。”
毛文龙立刻正容道:“原先有一些不良的商人,通过海路向建奴走私,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但是通过我的这个办法,却可以掌控这些商人的物资走向,同时我掌握住一支强大的水师,就可以封锁建奴沿海,打击所有的走私贩子,就比如说,就在前天,陈忠将军的水师,就在牛庄,盘查了三条走私的商船,其中缴获了想要走私到后金去的熟铁三千石,还有一批胶漆。”
袁可立就点点头:“商人无国籍,害群之马什么时候都有,所以我明白这个道理,但站在朝堂上的那些目空一切的清流,却不一定能够理解,所以未来n你的奏折将铺天盖地,你也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想办法自辩吧。”
作为顶头上司,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真的已经做到了披肝沥胆,也真的做到了为下属承担风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