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镇第1场真正意义上的海战,战果报道了毛文龙的总部。击沉日本战舰55艘,击伤七十,击沉日本运输物资和士兵的船只不下百艘。而自己一方,沉没武装商船三艘,沉没战舰十一艘,重伤战舰十五,轻伤无算,战死将士五百余,战死船夫水手近千,没有缴获。
“按照双方损失的比例,我们可以对外宣布,我们取得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大胜,这是我们东江镇水师的大胜,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疲惫的许杰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鬼火,狠狠的捶着桌子。
毛文龙同意这样的观点,但还是摇头:“我们东江镇的水师,自从成立以来,就没打过像样的海战,因为后金建奴根本就没有像样的水师。我们的水师以绝对的优势压着他打,但我们要记住,我们对日本和朝鲜的策略是,引而不发。暂时绝对不能让日本人知道我们的意图,我们要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所以这件大的功劳,我们绝对不能揽在身上。”然后看了一下沈其荣:“老将军认为我这样的决断如何?”
沈其荣就点头道:“毛帅的安排妥当,也正应该如此。”然后遥望北方:“其实咱们东江镇若是将这个捷报上报到朝廷,我们绝对不会得到朝廷的封赏,而完全有可能得到朝廷的呵斥,因为现在的朝廷,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应付未来的大灾难上,根本不想惹是生非。毛帅要是将这个大胜的消息上报上去,朝廷的那些文武官员,就会斥责毛帅一个轻起站端的罪责,得不偿失啊。”
许杰就捏着战报,不无惋惜的摇头:“可惜了毛可喜这名勇将,为我们东江镇做了巨大的贡献,却要被我们雪藏。年轻人,都想出人头地,创造一番事业,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打击了他的积极性,将一个难得的良将帅才费了。”
毛文龙点头:“这一点必须考虑,虽然我们不能将他的战功上报朝廷,但是我们有必要用东江镇的名义,发一份嘉奖令给他,然后在我们的内部,给他提升一级,现在就升他为东江镇游击,有功将士全都升上一级,战死战伤的将士,优先抚恤。”
“这样的处理很恰当,我这就执行照办。”许杰接口道。
“还有,看一看咱们云从岛的军港,新的战舰改造计划执行到什么程度,这个月的火炮又铸造出来多少?前面的战舰损失了,我们就要立刻给予补充。”毛文龙安排着。
陈忠就有些肉疼,自己在建立这支水师之前,真的是一穷二白,自己就顶着一个水师都督的名头,当时三百料的战船,就已经是自己的旗舰了,手下不过是几十条小舢板。还是后来占领了旅顺,将被建奴俘虏的登莱水师的战船,赖在了自己手中,这才有了一点规模,东拼西凑,逐步成长。
说良心话,整个汉民族对海洋的重视,从古至今一直不足,这和民族出身有关,中原文化真正的发祥地在西北,面对的是厚重的黄土高原。这种亿万年的沉淀,也自然而然融入了汉民族的血脉之中,对土地的迷之依恋,已经成了汉民族的本能。只有脚踏在浑厚的黄土上,才能让所有的人感觉真的存在,而脚踏着摇摆不定的船板上,那种薄薄的感觉给人以一种不安感。
这样的认知,即便是穿越过来的毛文龙,也不能免熟,更何况其他人?陈中之所以对水师非常上心,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个权力,而不是对海权的认知。
东江镇的军费是充足的,战争军费却全部倾向了陆军。陈忠当然也知道,这也是战局所需要,也没有什么怨言。结果这一战就损失了几十条自己最精锐的战舰,真的让他心疼。陈忠现在认为,朝日海峡,即将成为自己舰队的无底洞,有多少都要填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