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毛可喜的愤恨,陈忠就无奈的道:“朝鲜之所以有这么多的火器,还不是每年大明白给他们的。他们朝鲜人之所以认同我们大明做他的宗主国,其实还不是想占我们大明的便宜。在和平的时候,他们每年派出无数队所谓进贡的使节,带着根本就不值一文的泡菜,进京进贡,以获取我们大明皇上十倍百倍的赏赐,赚的是盆满钵满。
而一旦他们被小鬼子侵略的时候,他们不但向咱们的朝廷请求增援,而且还要这要那,不管用的上用不上都要,不但我们要派兵派将为他们打生打死,保护住他们的家人,而且还要理所当然的让我们自备钱粮,为保护他们而卖命。”
然后就舒服的长叹一声:“但这一次去和往常不同了,我最佩服的就是毛帅的决断,我最佩服的就是毛帅死要钱。这是替他们征战,就跟往常的不同,战争的钱粮虽然依旧有我们负担,但是毛帅和他们签订了许许多多的条约。只要为他们复国成功,他们必须付给我们所付出的,并且还要给我们相应的报酬,想一想我就开怀无比。”
毛可喜就骄傲的说道:“你看我干爷爷白手起家,什么时候吃过亏?”
“是啊,即便当初带着一群难民和建奴作战,也一定和癞皮狗一样,说什么也得咬回来点什么,哪怕是一嘴狗毛也在所不惜啊。”
对于陈忠这样的形容,毛可喜不置可否,但陈忠可以那样说,他却不能:“不管是朝堂党争,还是对外作战,不捡到钱,那就等于我们丢了钱,在这一点上,我坚定的认为,我干爷爷做的对。”然后就满脸鄙夷:“虽然按照我们的文化教育,我干爷爷做的有点龌龊,但是我喜欢。”
然后就一脸痛苦的说道:“不过在这个信条之下,我也感觉到压力山大,因为我干爷爷给我规定,每一次战斗之后,必须有所缴获,用来填补战争的损失,而且我干爷爷明确的规定,所有的战争缴获都按照七折起。想想吧伯伯,我在日本海峡打生打死,就像上次那样,我缴获了20万两真金白银,结果交上去,我看爷爷只给我回扣了六万两,又扣了我两成的火耗,你觉得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一个长工给地主打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呀,这天下还上哪里去说理?”
一提起这事,陈忠也苦水满腹:“大侄子,你就知足吧,我带着我的水师,在沿海抢掠后金的地方,也是按照你这样的计算方式,结果我每一年抢掠建奴无数的物资,现在合计算下来,我还欠着你干爷爷近百万银元的费用,别说了,我满眼都是泪。”
毛可喜沮丧了一阵之后,最终敲着船板:“希望我们爷俩这次救了我的干爷爷,能够将你我爷两个欠他的账目扯平吧,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比天大,我干爷爷也应该讲点道理是吧。”
“你说的对,他如果这次不将你我两个人的账目抹平,咱们俩就劫持他。”
于是两个苦难深重的人,就一致决定,为了抹平两个人身上的欠债,对日本鬼子进行最坚决的攻击。
“伯伯,现在你带着你的一部分舰队,给我牵制住小延坪岛的敌人火力,我带着我的舰队,不惜一切代价靠近敌人的水寨,对敌人展开火攻,首先打掉敌人的一面主力,然后再调过头来,歼灭小延坪岛的敌人,彻底的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然后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延安城里,让我的干爷爷在那里和敌人来一场决战,彻底改变朝鲜的战争局面。”
陈忠哈哈一笑:“我的战舰上火力虽然不足,但这也是因为全部装备给你造成的,这一次你必须回报我,我先替你牵制住你后背的火力,不管我损失多少,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只要好好的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小日本的神风敢死队的火船,可不是好对付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