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渡而击,这是你们老祖宗的兵法,现在火候到了,我现在就带着两千五百勇士冲上去,先将毛文龙的锐气打掉。”
王维汉再次拉住布托的马缰:“主子不可,不要将对面的复辽军和其他的明军相提并论,他们有坚决的死战精神,他们有最犀利的装备,不是一击即溃的。即便将军侥幸击溃了这过来的三五千人马,对整个大局也没有什么影响。还请主子安心的守卫城池,不要平白的折损您的主力,镇江还是需要您的。”
布托直接甩给王维汉一马鞭:“没骨气的家伙,缩在城里偷生的,那是你们汉人,我们女真勇士就要驰骋杀场,那叫什么追亡逐北才快活,只是一味的死守,怎么能取得胜利?”
王维汉忍着脸上马鞭的伤痛,依旧死死的拉住布托的马缰苦劝:“话虽然这么说,但也看看咱们现在的情况,凭借您两千人马,是绝对不能将毛贼打退的,与其那样白白的浪费力气,还不如凭借着坚固的城墙,消耗他们。只要我们再坚持半个月,大汗就会派出大队的人马过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同样是一场大胜,现在何必急在一时呢。”
布托还要挣扎出战,城上突然一片混乱,当时不耐烦的吼道:“嚷什么嚷?如果再嚷,老子就以霍乱军心罪砍了你们。”
城上一个牛录探出半个身子,对着他大声的禀告:“督统,毛文龙过江了。”
一听这话,布托的眼睛当时就是一亮,对着王维汉大声道:“擒贼先擒王,猎狼打狼头,这也是你们汉人的兵法,机会难得,让我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王维汉就真的苦笑了。努尔哈赤命令所有的将领必须熟读三国演义,学习汉人的兵法。可是聪明人学了,的确是获益匪浅,而像这个粗鲁的家伙学了,只是学了一些里面那半文半白的语言,结果他就以为自己成为了诸葛亮。计策是好计策,但是活学活用才是好计策。像这样生搬硬套,简直就是去送死。
还想再劝,看到布托已经握住了刀柄,看他意思,如果自己再劝,这家伙就可能挥刀砍了自己。自己在这里也算是一个游击,算是一个将军。但汉人的将军,在女真主子的眼中,和一条狗也没有什么区别,真的砍了自己,绝对没有一个人给自己喊冤。
于是王维汉就知趣的转换话题:“既然主子要冲出去,也不能在这里。只要咱们的大门一开,敌人就有了防备,请您在北面出去,然后绕一个圈子,更能体现出出其不意,然后回来的时候,我们也能给主子留着得胜之门。”
布托略微想了一下:“这还算是一句人话,那我就从北门冲出去,你就等着我拿着毛文龙的人头庆功吧。”然后留下五百,招呼了身后两千五百勇士,呼啦啦冲过长街,冲出了北门。
毛文龙站在镇江的城门前,伸着脖子观看那个城门。结果那里依旧是鸦雀无声,纹丝不动。在脖子酸麻的时候,毛文龙彻底的失望了:“先生说的布托是个急性子的人,而且自认为学习了诸葛亮精髓的兵法,他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他一定会出城。结果你说错了,看来啊,你看人还是不准啊。”
这不过是毛文龙自己叨叨,因为他把范文杰丢在了对岸,可不能让他冒险,那是人才,那是自己的宝贝。
结果他这叨咕呢,身边就一个平淡的声音回答:“背后讲究人,可不厚道啊。”
结果把毛文龙吓了一跳:“先生,你怎么过来啦?赶紧的回去,赶紧的。”然后也不管范文杰:“王强。”
“大帅妹夫,什么事。”
“把范先生扛回江北。麻溜的。”结果话刚说完,西面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