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既已决定,陆羽也不耽搁,当天便御剑赶往东京汴梁。
不过行到半路,却见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三五成群,聚成一众,朝着汴梁城方向赶去。
他一路所行,越过数个州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难民,不由有些好奇,便停了下来。
看着下方正路边野草树树林中,不断找食着树根野菜果腹的一批难民,他疑惑道:“当今太平盛世,边疆或有少许战事,但各地大体安稳,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难民!”
陆羽运起神通,向着难民来的方向望去。
这一眼,便足足看过数百里,只见由此一路向北,沿途尽是成群结队的难民,蜂拥而下,朝着南部富庶之地乞食。
数量微微略一估算,怕是不下30万众,心里就不由一惊。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今天下战乱方息,州府郡县百业凋零,人口较之以往鼎盛之时少了不少,这些难名几乎就是地方上半省之民,却不想全都逃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竟导致如此之多的人,不得不远离故乡,四处奔波逃命!”
看着下方那神情凄苦的逃难人群,陆羽心中微微一动,立时有所感悟,目光不由得幽深起来。
此番东去,他所为的正是步入朝堂,行那蛊惑帝王之势。
然而贸贸然前去,无有一个恰当借口的话,又如何使得朝廷满堂大臣信服,如何让那皇帝晓得自己的神通广大,如何叫那朝野之名对自己口称仙尊。
自古欲行大事,就必得有大名在身,如此才好,操弄风云,搅动大势。
“这或许可以作为成事之基!”
看着下方的难民,陆羽嘴角一弯,一抹浅笑浮出。
他从空中落下,来到一群难民身边,迎着他们走了上去。
那些难民个个饥肠肚饿,衣不蔽体,早已没了半点气力,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同一行尸走肉,只顾着四处搜罗可吃之物。
陆羽走到这些人近前,一些人见到他,眼神不由微微一亮,眸中有了一丝光彩。
这却是看到陆羽穿着一身华丽的道袍,且兼气度不凡,隐隐有出尘飘渺之感,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
陆羽停在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面前,他身边跟着一妇人和两个小孩,应是一家人,略一行礼,说道:“这位大哥,冒昧打扰,在下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询一番!”
那中年汉子兴许是见陆羽这等富贵人第一次和自己说话,有些拘谨,有些支吾道:“道……道长请说,小……小人必……必不敢隐瞒!”
陆羽微微一笑,问道:“我一路行来,所过之处,尽是太平景象,可是方到此,却见那名成群结队,自那北方而来,可是那北边出了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问,这中年汉子也顾不上紧张,面色有些哀伤,说道:“好叫道长知晓,我等乃是河东府路人,之所以到此,却是为那不开眼的老天爷所迫。”
说这话时,这中年汉子隐隐有些愤恨,但更多的却是畏惧迷茫,他接着说道:
“自从前年起,河东府路便出现旱灾,只是旱情稍不明显,但也较当年收成少了足足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