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动了”
阿图尔抹了抹胡子,一顿畅饮让他觉得生活真是美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从铁棘部入主北都那一日开始,虽然只有短短月余,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威势逐日增加,特别是剿灭了几个踏足蛮舞原的小部族,看着那些人无力的挣扎,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其他的战将分列两旁,人人面前的几案上都是大块的牛羊肉,大碗的蛮族烈酒这些日子以来的胜利,即便没有喝酒他们都觉得有些醉了刚才得到的战报是有熊部向彤云大山进发,对于这个昔日的北陆强兵,他们很想追着屁股赶杀一番,那样就加美妙了
阿图尔大笑站起,搂过身边女侍使劲啃上几口,惹得女侍娇笑不已这铁颜朵的心腹爱将志得意满,手臂一甩,将女侍甩到了自己的羊毛座椅内,朗朗喝道:“大君传了军令,等到有熊部出发的时候跟上去,却不许交战大君的意思我明白,是要把那些兔崽子赶到埋伏圈里去,要我们尽可能保留实力应付将来的大战可是某家想着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派兵骚扰一下,让那些兔崽子尽快赶路,我们手上是八千强兵,要剿杀他们易如反掌,何必等大君过来?各位有什么意见?”
“意见?阿图尔老哥居然问我们意见?开什么玩笑?”一员将官霍然站起,“想想,以前我们铁棘部被有熊部勒令不准踏出蛮舞原,现在是赶尽杀绝的大好机会,还说什么意见?大君不在这里,我们就听你阿图尔的”
一有人带头,众将群起大吼,一时间酒碗在地毯上乱砸,酒香四溢
阿图尔哈哈狂笑,“都是某家的好兄弟好点军半个时辰后出发咱们可不能违了大君的命令,但是要像赶兔子一样赶这些有熊部的老弱残兵,让他们连喝水的时候都得想着我们的铁骑”
“是”
半个时辰之后,已近半夜,草原上群星黯淡,唯独那彤云圣山之上,七颗北辰的铁青色光芒愈发灿烂铁棘部三千铁骑整装待发,集结在土城之外,风从远方疾奔过来,穿过钢铁的军阵发出呜呜的怪声,无数的火把在风里闪烁光芒,如同跳动的野兽之眸
阿图尔满意地看着部下,振臂大呼:“今夜我们就要追击有熊部的残兵,儿郎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凯旋的那一刻,某家自有封赏”
铁棘部战士们高举武器放声大吼,声浪冲上云霄,压过了夜风,充满了骄狂的意味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当然是很痛快的
可是一声雷吼平空炸响,竟是一举盖过千人的呼声
“思无邪在此阿图尔将军可在阵中?”
众人惊异,却见远方黑暗中闯出一匹白马,那马端的惊人,在此人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已经闯入了一箭之地
雷吼之后便是战马嘶鸣,那白色骏马鬃毛飞扬如旗,嘶鸣之声便如狮子咆哮,隔着一箭之地也让铁棘部的三千战马惶恐不已,若是距离近,怕是要惊了
阿图尔心中暗惊,传说中的狮吼马在彤云大山出现的消息早已传遍草原,想不到现在亲眼见到,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那个被前任草原霸主奉为上宾的思无邪会亲自跑来
“原来是斩下狼王首级的思无邪英雄多日不见,请过来说话”
阿图尔实是有苦自知,思无邪的名声在蛮舞原上无人不知,那一夜独闯狼阵斩下狼王首级是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可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今夜出现?难道是为熊昌报仇来的?
思无邪缓辔行来,在阿图尔面前停步,用蛮族的礼节和阿图尔打了招呼,“阿图尔将军深夜发兵,可是要去追击有熊部?”
阿图尔笑了一笑,“思无邪英雄,你到底是东陆人,我们北陆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思无邪摇头道:“草原的事情本不该我来插手,可是当日熊昌大君待我不薄,我不忍看到他的幼子还被人追杀现今熊罴年幼,要回有熊部发源之地,就请将军不要为难他一个孩子,毕竟有熊部已经山穷水尽”
“思无邪英雄仁厚,但我草原的铁则就是弱肉强食,放任那么一支精锐部队回老家,十年之后必是我族大敌某家受铁颜朵大君恩德多年,如今正是报答之时,思无邪英雄请让开,留得情面在,日后仍是我族的好朋友”
“既然如此,思无邪也不多话,就此向将军保证,有思无邪在一日,必然不会坐视熊罴被人欺负将军若要坚持发兵,便是我的敌人”
思无邪抬头看了看阿图尔身后的战旗,“今夜风大,于军不利”说完之后扬手一甩,众人就见到一条火焰长鞭横过丈许空间,那战旗忽然断作两截,摔落尘埃思无邪哈哈一阵大笑,转身飞马而去
铁棘部将士哪还顾得上这人的豪迈,只气得哇哇怪叫不已,如此眼中无人一般将战旗斩断,已经让他们面子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