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反正现在她耳朵刺痛到不想说话。
他蹲下身窥探她的神情,弯曲身体背对着她,“上来。”
安心暖摇晃了下头脑,想拒绝吧,头又痛得走不动,索性站起身趴在了他背上。
什么面子,什么威严,统统都扔到一边,保命要紧,只有身体好了,才有力气谈那些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
“逸少,别勉强,我知道自己很重。”她首先开了口。
“嗯,你知道就好。”他淡然地回答。
“……”
这家伙,就一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讲吗?
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她也已坐上了副驾驶,不去想太多因果所以,毫发无损已经很满足,只是现在肚子饿到不行,只想着快点开车回逸家吃饭饭。
“给,先垫肚子。”逸沉从车里拿了一袋面包递给她。
我的天,他会读心术吗?他怎么知道她饿了。
逸沉轻咳一声,别开了不去看她那双感激不尽是眼神,不过,前一秒喊头痛,下一秒嘴馋到不行,画风转变太快,看她嘴馋的模样,他差点误以为她才是一只猫,一只吃货馋猫!
西北方向九十度角落停靠着一辆红色法拉利,一名身材妖艳,长相妩媚的女人弯曲着身子趴伏在车窗,姿势尤其……性.感。
车缓缓倒转行驶,透过车窗,安心暖伸个懒腰竟无意瞥到世间极品美女,她喉咙上下滚动,那身材真是要逆天,低头看自己本以为傲的身材……人比人,气死人。
等等,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猫……”她愣了愣眼,刚趴伏在法拉利车窗上的女人身后居然长着一只尾巴,而且那条尾巴还在摇摆!女人极其妩媚娇柔的眼神望安心暖望来。
”嗯?怎么了?”坐在主驾驶上的逸沉平静一问。
“呃!”她揉了揉眼,呆呆地扭头望去西北角落那辆法拉利,眼前那妖艳的女人已经没了踪影,趴伏在车窗上的是一只身穿花裙的小绒猫。
错觉吗?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最近看到太多猫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逸家深夜。
安心暖辗转反侧难眠,烦躁不安的心简直要炸毛。
随手将桌上的台灯打开,闪闪发光的刺亮引入她眼球。
在很小的时候,她其实并不讨厌猫,相反,她也养过一只猫,因为她没有伙伴,爸妈收养了一只长相极其乖巧的流浪猫,而且那猫的脾气还跟她很像,属吃货属性,有了玩伴的她每天忙着快乐。
可是五岁那年,猫和爸妈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她不敢去提,不敢去问,可心里一直都知道,爸妈去了天堂。
可,她的猫去了哪里呢?
一想到猫就想起那段记忆或深或浅时光,那时候,爸妈都还在,她还小,一家人陪伴在一块。
回神,关掉台灯,捂起被单将脸盖了进去,睡觉就好了,睡饱了就不会想太多了。
嗯,她突然好想它,她的小猫,无论在哪都要安好……
朦朦胧胧的梦里,忽然被额头上一股冰凉凉的触感惊醒,沉重的脑袋好不容易唤醒她睁开迷离红润的眼。
一睁开,引入眼瞳的是一张俊俏高冷的高级冰块脸,仔细一眼,是逸沉!
“逸……逸少。”她忽然不可思议,反应过来才发现这是她的房间,“你怎么来我房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弯,语气中带着质问,又因头痛而显得气场低弱。
逸沉手拿体温计,眼盯着桌上冒着烟雾的褐色药水。
“你,你不会是要害我吧!半夜三更潜入我的房间,拿来什么毒药呢?”安心暖条件反射,身体缩成一团。
“……”
总觉得像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不应该从她脑袋瓜蹦出来。
他害她倒是不至于,相处了十多年她知道他的秉性,只是他手上那明显的刻度体温计,让她耳根羞红。
“三十八度五。”他突然开了口,放下体温计,将桌上的药水端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命令的口吻,“给,退烧药。”
退烧药……先是抚摸她的额头,后是体温计,现在又是退烧药,安心暖诧异间,沉默了一会儿,皱起眉头伸直了身朝他爬去,靠近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狐疑的双眼仰望他。
逸沉眉间微讶,琢磨不出她的情绪和下一个举动,不过他知道,她要是在盯他看,他恐怕猫耳都要憋出来了。
“说,你怎么进来的?我门明明反锁了。”她突然双手交叉在腰上,一副名侦探架势,皱眉摸下巴,捕捉他眼里的情绪。
“……”搞了半天原来是问这个。
“想进来还不简单,某人记忆衰退,忘记反锁也说不定。”逸沉将药水搁放在桌上,修长的身从床角边挺拔站起,“记得喝,明天不用去公司了,早点休息。”
什么叫记忆衰退?她明明再三确认过门已经反锁了好吗,怎么会出现失忆这种问题,嗯……难道真的又忘记反锁门了?安心暖坐在床边东想西想也想不起来。
等等,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他说她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逸少……”刚抬眼仰望,长腿逸少已经出了房门。
好吧,还想谢他来着,还是算了,煽情的话不多说,明天饱睡一天先。
隔壁房内,趴在窗口上的猫,凝望阴缺的月亮,不知几点,注意到隔壁笨女人没了动静,才缓缓从窗户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