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丁启桢就在民团驻地里吃,所有将士的伙食一视同仁,没有人可以例外,三公子也一样。
饭还没扒几口,突然营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有人在与卫兵发生争执。
刘飞霍然起身,向营门外走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段时间刘飞协助丁启桢管理民团,比以前担任巡检时认真了许多,还每日与兵丁一同训练,在三公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遇事考虑周详,显得愈发沉稳老练。
丁启桢看着刘飞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了出去,片刻之后突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疾呼:“三公子,大事不好!”
丁启桢咳嗽一声,暗示他在部下面前注意自身形象,不要一惊一乍的,有失体统。
刘飞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不待丁启桢询问,便叫道:“白马庄保安营杀入咱们的工坊,正在大肆劫掠!”
丁启桢一听,也惊得连筷子都失手掉落,自己犹浑然不知:“谁说的?什么时候?”
“丁大头跑来哭诉,就在营门之外。”
陈埭民团的管理甚为规范,通常情况下,外人不得入内。
丁启桢这时候方寸微乱,传令下去:“快叫进署理房去。”
这里人多嘴杂,不便谈话,丁启桢饭也不吃了,带着刘飞和径直回到自己的署理房。
丁大头进来之后,满脸悲愤之色:“公子……”
丁启桢打断他的话:“闲言少叙。一共来了多少人?你怎知是白马庄的人?”
“总有几百号士兵,都背着火枪,还有不少民夫赶着牛车马车,一进工坊就把人全部赶到院子里,我亮明身份,说这是丁家的产业,想要制止他们,谁知内中出来一个年轻人,自称是白马庄的马公子,让我回来禀报家主,说未经允许不得私设工坊,那些工匠他要全部带走,连库房里的原材料也要一并没收。”
“真真是欺人太甚!”
一个军官怒不可遏,狠狠拍了下桌面。
另一个军官叫道:“他们在工坊装运,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咱们立即点齐人马杀过去,兴许还能抢回来!”
丁启桢和刘飞都领教过保安营的厉害,知道仅凭一百多条枪决非敌人的对手,况且眼下不是夺不夺回工坊的问题,而是保不保得住民团的问题。
既然保安营知道丁家在办工坊,明目张胆地来掠夺,那么他们对陈埭民团一定也有所耳闻,等他们抢完工坊,会不会立即赶来攻打民团?
更严重的是,保安营会不会对丁府产生兴趣?
要知道,丁府可是几代经营海贸,绝对是泉城府地界首屈一指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