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民今年不过二十八岁,正值当年。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绿色的绸缎直缀官服,腰间扎条同色碧玉腰带,头戴黑色乌纱帽,看见方叔家的小子,便笑容满面的弯下腰来问道:“原来是虎头啊,手上拿的是什么?”
方虎头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顾怀民,嘻嘻笑道:“给!这是一位叔叔让我交给您的信!”
顾怀民一愣,伸手接过信件,打开折叠的纸张后,脸上却是露出了微笑。一旁的典吏张汤看着顾怀民的笑容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便凑到了顾怀民的旁边,问道:“大人,这是谁写得信?信上说了什么?”
顾怀民并没有回答张汤的话,而是将信件又折好放进了怀中,转身对着身后的大小官员们说道:“走吧,各位,咱们各回各家了。”
“什么?咱们不等驸马爷了吗?”张汤愣住了,一脸诧异地问道。
顾怀民嘴角扯了扯嘴角,口中淡淡地说道:“驸马爷已经进了镇子了,明日县衙上咱们自然会见到驸马爷。各位回家吧。”
虽然身后的大小官员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县令已经是佃郊镇上最大的官员了,天塌了有县令顶着。既然县令大人让他们回家,大家也乐得清闲,各自回家去了。而县令顾怀民则成了最后一个离开镇门口的人,他再次从怀中掏出信纸,看着上面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只见上面附着一张死者的画像,另一张纸上写着:驸马已进镇,明日县衙见。
……
次日一大早,五经就跑到赵惇房中将他喊醒了,赵惇从床上坐起来还是一脸茫然,过了一阵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在京城了,而是在佃郊镇。
他打着哈欠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淡白色直缀锦袍,将那一头长发随意用玉冠束好,拿了一把折扇后就跟着五经一起朝着佃郊镇县衙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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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赵惇便站在县衙前,看着县衙门口已经有些剥落的朱红色大门,不禁感慨道,这县衙还真是穷啊,连修门的钱都没有。他却是不知,自古以来便有“官不修衙”一说,原因嘛,自然就是官员无能力去修衙,或者说不愿意去修缮县衙。
至于原因当然有很多,比如官员的任期只有三五年,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县令没有必要修建豪华衙门;或者是官员迷信风水,认为已有的县衙都是以前选好的风水宝地,自然就没有必要再花费银两去重新修建,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财政经费紧张,朝廷并没有修建县衙的专项经费。所以,一般的修缮,官员宁可自己掏腰包,如果实在需要大袖,那也会向朝廷申请经费。
县衙的门口两侧还摆着一对呲牙咧嘴的石狮子,此时县衙的大门大敞着,似乎在恭候着赵惇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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