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边上,郑言蹲在那里使劲的洗着那件斗篷,恨不得把它洗褪色,偷偷看过来的人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把斗篷当仇人。
郑言使劲的搓着,波动之力散发出去,河里很多鱼儿正在逃离。
波动之力感知有人靠近,带着血腥味,郑言便知道是谁了。
红姐抱着血迹斑斑的衣服走了过来,她脱去了盔甲,穿着常服似乎比穿着盔甲的样子柔弱了许多。
见到郑言有点狂躁的样子,她的表情有些意外,然后蹲在了旁边,将一个罐子放下了。
“清洗剂,清香味的。”
郑言停下了动作,脸转过去,对着红姐,然后点了点头,打开了罐子,淋上了带着清香的清洗剂,总算是心平气和的揉搓这件斗篷了。
红姐在河水里漂着带血的衣服,随意的说道:“你应该不是天生盲目,像是刚失明不久的样子。”
手里的斗篷没有味道,变得清香起来,郑言转过脸,疑惑的说道:“有这么明显吗?”
“你每次说话,有什么动静,都会把脸对着目标,这一点我很早就发现了。”红姐缓缓开口,这也是她一开始留意郑言的原因之一。
“你对细节这么留心,昨晚就想到这么愚蠢的计划吗?”郑言顺口嘲讽了一下。
红姐洗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怀疑郑言是因为这张嘴才被人弄瞎的,她也没敢说出来,只是接着动起来,“我们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敌人,他们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哦,这样啊。”郑言点了点头,“难怪这运输者看起来没什么经验,你看起来也是個很久没干这活的老师父了。”
“你也很细节,这个年纪成为剑术大师,不是没有道理。”红姐拍了个马屁,然后才说道:“我跟哈尔特的哥哥有了孩子之后就在没有跑货物了,只是因为这趟路途遥远,哈尔特软磨硬泡,只能答应下来,结果也没帮上什么忙,遇到危险还得仪仗你。”
“那他的哥哥,你的男人呢?”郑言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红姐停了停,也没什么情绪变化,至少波动感知没变化,“莉莉一岁的时候,就病死了,因该是一次运输货物的污染,我们这些人,总不会有善终的。”33
郑言点了点头,把斗篷脱离出河水,在空中一甩,大量的水花四射,斗篷便从原来的吸满水的重量一瞬间轻的如同羽毛,郑言顺势披在了身上,隔绝了森林的闷热。
红姐抬头望着郑言的斗篷,心里猜测郑言可能的身份,“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失明的。”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吗?”郑言低头,脸不在朝着声音的方向。
“你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你。”红姐缓缓说道:“你总该回答我一些问题,比如你的眼睛,比如你是什么人。”
“……”郑言吸了口气,转身便走,声音留了下来,“我不是什么人,就是个拉合尔城区的一个剑士,至于我的眼睛,被某些东西诅咒了而已。”
郑言回到营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运输队的成员没几个敢靠近,毕竟这年轻人一剑秒杀二十多人的场景历历在目。
只有那个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头领,哈尔特走了过来,抱着令他头皮发麻的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