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祸害百姓这样的事情,长平公主亲眼看到一个庄子被官兵祸害,为此还打了起来。
那是靠近运河的一个小村镇,规模不是很大,也就有十几户人家,一行人靠近的时候发现家家户户紧闭屋门,对此大家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特别是长平公主更是沮丧,这就是大明的天下,居然变成这般模样,村庄里都没人了。
突然,十几个士卒从最大的院落里出来,一个个衣衫不整,背着大包小包,还有说有笑的,那模样让长平公主十分厌恶。
“给他们拿下!”看到公主不高兴了,程青竹一声怒喝。
锦衣卫和青竹帮的帮众一拥而上,直接把这些官兵绑了起来。
程青竹看了看他们出来的院子,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就退了出来,对女扮男装的长平公主摇摇头,“公子,里面太惨了,你还是不要看了!”
“不,我要看看,这些人造的什么孽!”倔强的长平公主摇摇头,翻身下马,推开想阻拦的程青竹,还没到院门处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长平公主气的脸色一黑,差点晕倒!
幸亏被程青竹扶住!
“公主!”程青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保密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长平公主,咬咬牙,直接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少顷,长平公主被程青竹扶了出来,看着眼前求饶的十几个士兵,心里厌恶到极点直接挥手道。
这就是大明的军队,以前一直不明白,父皇那么幸苦的批奏章,一天只睡二三个时辰,结果天下一天不如一天。
现在出来一趟全明白了,如果大明都是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指望他们保家卫国,估计有他们比没有更糟糕,他们已经成为动乱天下的根源。
砍死那些匪兵,大家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就看到远处来了一大群士卒,有数百人,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显然和这些人士一伙,都是出来祸害百姓的。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看到程青竹一行竟然带着马车,领头的将领明显眼睛一亮,手一挥,率兵围了过来。
“锦衣卫办案,你们想造反吗?”看到对方围了过来,锦衣卫百户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锦衣卫,好大的名头!”带头的将领笑道:“可惜,现在不是魏公公当权的时候了,锦衣卫被皇上废了,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
这个时候,将领已经看到地上被杀的士卒,勃然大怒道:“我管你们是锦衣卫还是银衣卫,敢杀我的人,都他娘的活腻了,给我上,一个都不放过!”
“给我杀!”能被骆养性选为长平公主的侍卫,这些锦衣卫都不是孬种,特别是领头的百户严百顺更是京城有名的高手。
看到冲过来的士卒,刷的一声,绣春刀直接出鞘,一行人向乱军杀了过去。
“杀!一个都不放过!”既然火拼了,就不能留手,程青竹一挥手,青竹帮的人也冲了上去。
结果不言而喻!
明军也就是欺负老百姓的时候凶狠,一旦碰到硬茬,立马恢复原状。
甚至祸害百姓的时候,都经常闹出笑话,为什么官兵祸害百姓不碰那些大庄子,不是因为心善,而是因为打不过。
有很多次,因为被官兵逼急了,庄子里的壮丁们拿着简陋的武器,扁担、柴刀拼死抵挡,结果打垮了来抢劫的几千人的官兵。
可以说明军的战斗力真的很搞笑。
双方交战了不到一刻钟,数百官兵就被打垮,死了一百多,逃了一百多,其他两百多人全都被俘。
而交战的另一方,除了青竹帮的人死了两个,伤了十几个,锦衣卫因为冲在最前头,死了一个伤了七个,其他人一点事都没有。
“说,为什么出来祸害百姓!”看着眼前的官兵如此废物,长平公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这些官兵每年要吃掉朝廷数百万军饷,这合适吗?
要不要向父皇提议把这些人的军饷停了,发给那些管用的部队。
“老子的手下半年多,一分饷银没有下来了,不出来抢要饿死我们!”虽然被锦衣卫拿了,领头的将领也不含糊,面对长平公主的问题,直接顶了回去。
“当兵的吃皇粮天经地义,是朝廷先不义的,怪不得我们!”
“胡说,朝廷每年要下发数百万两饷银,你们怎么会领不到!”长平公主道。
“哼!小哥!不应该是姑娘!”领头的将领冷哼道:“这其中原因,朝中的大员都清楚,也就你这样的小丫头才不知道。
数百年来,也就是开国的时候好点,以后一年比一年差,特别是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大家的日子根本没法过了,魏公公在的时候大家还能拿个半响,一年能发六个月响,日子勉强能过下去。
而魏公公去了之后,发饷掌握在那些文官手里,一年能发两个月饷银就不错了,就这还克扣不少。”
“程叔!”长平公主看着程青竹,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公子,他说的对,现在下面的官兵想要领到饷银很难,都被上面克扣了!”程青竹叹气道。
虽然不像让公主早日接触到这些黑暗的东西,但既然从皇宫出来,知道这些事情是难免的。
“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们锦衣卫一样!”一旁的锦衣卫百户严百顺叹气道,“京城的一年能领四个月饷银就不错了,外省的锦衣卫十来年没有饷银发下去了,钱都被那些文官贪了。”
程青竹和严百顺的话让长平公主大受打击,也没有审问下去的心情,吩咐一切由程青竹处理,就钻进程青竹给其准备的马车,痛哭起来。
一路上的景色大同小异,放眼望尽是灾荒,除了县城还有一点人气,村落间都是惨淡凋敝,想找一个大点的城镇都很困难。
直到进入山东地界情况才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