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严弑的计划并不知晓多少,但严安知道,严弑对于江彬前来,还是颇为期待的。不过,即便再如何渴盼江彬亲至,对于江彬一路过关斩将,将看门的手下都打死打伤之事,严安微微抬起头,望着面前喜形于色的严弑,内心一阵腹诽。
严安哪知道,对于严弑而言,江彬的到来,无异于对其所谓的大业成功更近了一步,若趁此夺了江彬的军权,即便褫夺不下,令江彬被贬或被杀,赵勋折去一翼,丧失了对乌江水面的制导权,届时引北凉军入大夏,对于严家父子那可是有莫大的好处,当然,这只是二人如此想罢了。
“快!告知府里的护卫,那江彬要闯,随他闯便是!切莫阻拦,本侯在此静待他的到来!”
严弑面有喜色,丝毫没有被人欺压上门的愤怒与窘迫。“是!遵侯爷令!”严安拱手向严弑一拜,随后转身走出。严安走出严弑的正堂,穿过一处富丽的亭榭,远远望见一名身披暗黄色盔甲的黑脸大汉,带领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士,面带怒色的冲自己方向而来。
严安虽未见过江彬,但见那名黑脸大汉的盔甲颜色,以及那久经厮杀,长年戎马倥偬的无敌气势,便知道来者必定是那位盛传的江彬江疯子。
很自觉的向路边一站,严安为即将到来的江彬让开了道路,眼梢上扬,微微注视着即将到来的这队人马。
“哗啦啦……”
须臾间,江彬便带领着身后数十名军士,迈着沉重的步调向前而来,江彬旁边,有位偏将押着一名家丁模样的人,随众人一起前行。想必是江彬不认得侯府千纵万错的道路,特地抓了一名侯府的家丁,为其指引严弑所在房间的道路。
当江彬众人来至严安身边时,正望见躲在一旁,侧着身子的严安。江彬似无意的望了严安一眼,严安身体顿时一颤,江彬身上自带的摄人气魄,令严安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战栗之感。
“严安拜见江总督!”严安弓着腰,向着江彬重重一拜。“你认识我?”
江彬皱着眉,望着面前低着头的严安,随及释然,想必是自己硬闯侯府,全府已然知晓。“江总督大名,小人早已神闻,小人是侯府管家,若江总督有命,小人足可代劳。”
严安微微抬头,似无意的望了江彬身后的那名惊恐万分的家丁一眼。江彬上下打量了面前有些貌不惊人的严安一眼,对于他那对自己身旁的家丁似无意的一瞥有些诧异。
严安那一眼,江彬自然知道是何意,更何况,严安已然说明,对于引路之事,自己便可代劳。言外之意,无非是让自己对这家丁莫要为难,或者干脆放了这家丁。“有意思……”
江彬眯着眼,盯着面前一直低头拱手的严安,随后冲身旁一摆手,旁边的人会意,将那家丁放了开来。那家丁惊魂未定,冲江彬忙不迭的拱了拱手,返身又向严安拜了两拜。这家丁不傻,严安对自己相救,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自己的感激之情又不好言明,只得以此方式感谢,随后急忙转身,逃脱了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