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连连摆着手,望着面前望着自己一脸溺爱的童东旭,还有一脸愧疚之色的萧逸,俏脸上一片惶急。“唉!”童东旭微微摇了摇头,未发一语,却是将拐杖柱在自己的肩窝下,颤巍巍的起身,然后慢悠悠的走向门口,背着童玉与萧逸二人,再次倚在了门框上。
眼望着童东旭离开二人身边,萧逸将目光移向面前的童玉。此时二人皆是跪在地上,因为童东旭的离开,便变成了萧逸与童玉互拜的一幕。
“玉儿……”萧逸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童玉,那张我见犹怜的俏脸上,还有两串莹莹的泪线,流到了光洁的下巴上。萧逸膝行了两步,来到童玉的面前,伸出双手,将童玉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向着童玉,深深的叩了一礼。
“萧大哥,不要!不要!”见萧逸向自己叩首,童玉顿时慌了,连忙伸出玉臂,便要将萧逸搀起。
而萧逸,在抬起头来时,便将童玉一把搂在了怀里。“在感情里,无论男女双方,都要怀着感恩之心来对待彼此,没有谁欠着谁,也没有付出的多与少,而是彼此“哎!听说没?有人在安乐侯府闹事呢!”
“什么?安乐侯府?竟然敢有人在那里闹事?胆儿挺肥啊!来来,说说,是谁如此大胆,放着优雅的生活不去享受,跑到那儿作死去?”
生活中总是缺乏不了喜欢凑热闹的民众,这在大夏也是常事,离安乐侯府两条街道的一处茶馆里,一票大夏的优秀民众,便充当起了这等角色,怀着吹牛不用上税,造谣不怕犯罪的大无畏革命精神,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话说今早,一队盔甲鲜明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尘土飞扬的便直接朝着安乐侯府门前闯去。”“那侯府门前的护卫没把这些人拦住?”
一个人正讲的尽兴,身旁一个磕着瓜子的磕瓜群众不由得疑惑的问道。“那当然要拦下来了!话说当时便有一个看门的牙将,上前喝止这队军士,你们要知道,安乐侯府门前,那是武官下马,文官下轿!像这等扰乱侯府门前秩序的人,我若是那名牙将,早就一个耳刮子扇上这队军士了!”这人边说着,便伸出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扇人的动作。
“我咋听说,那牙将最后被那伙人给杀了呢?”角落里,一个充满着不屑的声音响起,明显是在拆此人的台。“不错!那牙将最后被这伙人围殴这人被别人落了面子,一点不恼,反而一脸悲愤的抚着自己的胸膛,仿佛死的那名牙将,是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
“围殴致死?”众人一片质疑之声,显然,此人的说法太过缺乏说服。在安乐侯府门前将护卫围殴致死,且不说其他人不会坐视不理,单单是那看门的牙将实力,哪一个不是在坐众人足以仰望的存在?
这样的人,若是依照此人的说法,被人围殴致死,实在是死的太冤。当然,如果在场众人知道那牙将仅仅是被江彬一拳便给轰死了,却又不知作何感想。“后来呢?”茶馆角落里,有人急不可耐的大声问道。“后来?后来这伙士卒便闯入了安乐侯府中!”“这么容易就闯进去了?”一票观众显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不敢相信如此简单,这队军卒便闯入了号称守卫森严的安乐侯府。“唉!尔等不晓得,那伙军卒长的实在骇人的很!个个生的如同牛鬼蛇神一般,那些侯府里的护卫,一见这些人如此的凶神恶煞,从心中就起了一股怯意,当然不敢与这些人争锋了。”“哦……”众人恍然,这年头,牛鬼蛇神之类的话,众人还是颇为相信的。“那后来呢?安乐侯有没有亲自将这伙人屠杀殆尽“安乐侯自然是出来了,面对着这一伙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安乐侯仅仅说了一句话,便让这伙人心惊胆寒!”
“什么话?什么话?安乐侯竟然能够一语震群獠?”“安乐侯当时轻摇着手中的羽扇,脸上挂着微笑,悠然自得的说道:‘晨起腹中空,待本侯用过早饭,再与尔等对峙!’”
“…………”
“张三,你妹!”“张三,你竟敢耍老子!”“张三,老子憋了两泡尿,就等着你说安乐侯大战暴徒呢,你妹的!给老子说安乐侯还没吃早饭!”“张三,西瓜大的拳头见过没?来来,哥哥让你开开眼!”“别别!安乐侯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啊!”“诸位磕瓜的群众,揍这小子!”一阵乒乒乓乓,夹杂着阵阵痛苦的哀嚎,在这茶馆上空悠悠然的飘散出去……安乐侯府。
原先整洁干净的侯府花园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尘土飞扬的断壁残垣。地上流满了猩红的血迹,掺杂着泥土,在地上汨汨而流,数不尽的死尸,或横卧,或仰躺在个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之气,令初到此地之人,泛起阵阵的干呕。
安乐侯严弑仰躺在一块断裂的地板上,原先飘逸洒脱的形象已然不再,身上除了层层的尘土包裹,便是一大片的血肉模严弑的脸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却被一大层尘土堵住,血与土的混合,令严弑已然看不出之前的俊俏模样,一身的狼狈,却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咳咳……咕噜噜……”
严弑咳嗽了几声,一大口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将其嘴角边的尘土染成了黑红色。离严弑不远,一块断裂的石柱边,水师总督江彬半仰在上面,比之严弑,江彬的状况还好些,但也是全身血肉模糊,不过并无严弑那般狼狈罢了。
之前严弑与江彬相争,江彬动用自身的全部力量,以内力催成一股极为庞大的真气旋风,令在场的众人,都无辜受到了牵连,尤其是严弑府中的那些家奴院工,还有那些抱着好奇之心的丫鬟家丁,在江彬强大的内力之下,被卷起的巨石还有风浪,弄的死的死,伤的伤,仅此役过后,严弑府中近百家丁,便丧失了近三分之一。
而就在江彬以压倒性优势,即将将严弑打败之时,却不料,严弑散尽自身吸收了的近三年的血气,以此血气为基,耗尽全身的内力,抵御江彬强大的攻击,尽管如此亦是不敌,但也将江彬重挫,否则,以江彬的性格与实力,今日严弑,必将葬身于此地。“咳咳……江总督,好……好功夫……严某……咳咳……严某佩服!”严弑微微的抬起头,望着离自己不远,倚在石柱上大口的喘着气的江彬,竟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这小子也不差嘛!若非……咳咳……若非江爷爷大意,也不会着了你……咳咳……你这小子的道!”江彬也微微直起身子,望着面前嘴角不断溢血的严弑,一脸冷笑“江总督,为了在你手下保住我这条命,我可是耗费了……耗费了我三年的内力……你说……你说,这笔帐,你江彬该如何偿还于我?”
“放屁!你小子这三年的内力,那是吸取了多少女子的鲜血而来,你当江爷爷不知道吗?!”“咳咳……知道又如何?江彬江疯子,你武功虽高,却如今,依然……咳咳……依然被本侯所重伤,如今瘫坐在地,动弹不得,你往日的威风……咳咳……去哪了?”严弑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颈间“啪!啪!”点了两下,止住了嘴角溢出的血液,仰起头,望着阴沉着脸,一只手紧紧的按压着胸口的江彬,泛起一丝冷笑。“江总督,本侯虽然受了重伤,但少顷找一个血子吸食之后,全身的伤势便会恢复的七七八八,但若像江总督这般,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却无根治之妙法,怕是这病患此生都要追随江总督一辈子啊!”
尽管脸上血肉模糊,但望着一脸怒气却强自压抑的江彬,严弑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深。
“呸!无耻小儿,你莫要看轻了你家江爷爷,些许小患,爷爷还未放在眼中,小儿,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多行不义必自毙!”江彬朝严弑吐出一口血痰,恨恨的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