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武痴,他对绝世武功的渴求,也到了一种魔怔的地步。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夺了人家的武功,还要把人家杀掉!
而且就算去抢去偷,也没什么,但你先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骗去别人的信任,然后再背地里捅人一刀,这种行为,远远超出了鸠摩智做人的底线。
太卑鄙无耻了!
他很难想象,这么恶毒无耻的话,慕容博是怎么好意思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的?
从这一刻起,鸠摩智对慕容博心中最后那一丝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这是一条毒蛇,一条吐着芯子,喷着毒汁的禽兽。
鸠摩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道:“先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那位辟邪剑的传人又不是傻子,若是不怀好意接近他,他焉能看不出?况且,辟邪神剑盖世无双,如此神功,他岂会轻易传于外人?”
何邪呵呵一笑:“明王多虑了!若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夫岂能信口而来?实不相瞒,老夫自听说辟邪剑再现江湖之后,便立刻动身前往大理查探。结果得知,此人对于世人梦寐以求的神功秘籍,丝毫不在意。”
何邪以第三人的角度,把他和段誉结识,然后随意传其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事情说了,又说了他传给玄悲一套精妙无比的疗伤心法,甚至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木婉清也传了一套内功。
当然,这一切在他口中,都是他通过调查得来的。
最后何邪得出“结论”:“此人也许是觉得除了辟邪神剑,世上其它武功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也许是他真的没什么门户之见,无论是何缘由,都足以说明,只要获得其好感,求他传授辟邪神剑,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果真如此?”
鸠摩智都惊呆了,当今之世,哪门哪派的武功不是视若珍宝,绝不外传?
他曾一度以为慕容博是高风亮节,胸怀开阔的异类,可现在他知道了,此人根本就是深谋远虑,别有用心。
“莫非这位辟邪剑的传人,另有图谋?”鸠摩智怀疑道。
何邪摇摇头:“应当不是。”
话锋一转,何邪道:“明王,若是你能帮老夫做到这两件事,就算是报了当年的恩情,从此你我从此各不相欠。不但如此,老夫还可亲自出手,为你解决你的性命之忧。”
鸠摩智有些惊疑不定,道:“性命之忧?先生何出此言?”
何邪故意让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明王可容老夫把脉?”
鸠摩智心中更加惊疑。
脉门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绝对是禁忌之地,就跟小寡妇的屁股一样,别人是摸不得的。
慕容博如今在他心中原本高大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他怎么可能会把命门交到这种卑鄙小人的手上?
“慕容先生对小僧关怀备至,小僧感激不尽。”鸠摩智立刻不假思索拒绝,“只是小僧也略通岐黄,自问身康体健,无病无灾,并无任何不适,就不劳慕容先生费心了。”
何邪叹了口气,道:“明王谨慎,老夫也能理解,只是正所谓昔日因,今日果。明王得到多种少林绝技,不潜心修炼,却急于求成,竟以小无相功强行催动,表面上威力无比,实际上彼此相克不容,三十载春秋,只怕遗祸至深,已经伤及五脏六腑,若无老夫出手,只怕大难临头,生死只在旦夕之间了。”
鸠摩智闻言顿时又惊又怒,喝问道:“什么大难临头?先生的话,只怕太过危言耸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