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头戴浅蓝色的牛仔渔夫帽,帽子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直视着任青峰,眼光冷漠而犀利。
他鼻梁高挺,鼻孔中几根鼻毛旁逸斜出,一嘴的络腮胡稠密而挺拔,完全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这就老朱哥?”任青峰心里犯起了嘀咕,无法判断出年龄,不知叫哥还是叔。
“你好!任兄弟!我是朱天鹏,猪八戒的朱,天蓬元帅的天鹏!”野人缓缓开口,声音粗壮沙哑,接着伸出长满茧子的手。
这可把任青峰逗笑了,没想到还挺幽默,伸手握了过去后,立刻感觉到他的劲道,骨子里透露着无限的力量。
“上车吧!我们回夜郎!”
朱天鹏转身上车,一身的绿色迷彩装破烂不堪,但是脚下的长筒靴却油光闪闪。
“都中午了,我请您吃完饭再回去吧!”任青峰眼见到了饭点,还让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多少得意思意思。
“我不饿!你饿了自己去吃点,我在车里等你!”朱天鹏淡定的说道。
这让任青峰不知所措,怎么碰到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心想自己在飞机上也吃过两个盒饭,便来了句“我也不饿”,接着上了车的副驾驶位置。
车内装饰简单,却极其干净整洁,与朱天鹏的随身打扮截然相反。或许是外表旷野,心灵纯洁的一种体现吧!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任青峰几次想开口问点什么,但看到朱天鹏面无表情,便把话噎了回去。
贵太到夜郎不远,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看新闻得知,昨晚的暴雨是因台风引起。一个强热带风暴从北部湾登陆桂省,然后东北行进入黔省,带来了特大暴雨,过程降水量达到三百多毫米。
风暴走的很快,给很少晴天的云贵带来了鲜有的艳阳天。这是任青峰第一次来到黔省,深深的被窗外的壮丽山川吸引,他忍不住想赋诗一首,但肚子却咕噜的叫了起来。
飞机上盒饭根本不撑时候,他开始两眼昏花,不停的咽着唾沫。
他们很快到了夜郎市区,朱天鹏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进去后买了一包五颜六色的零食:“兄弟!对不住了!先凑合着吃点吧!我们得赶时间!”
“赶什么时间?”任青峰非常纳闷,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车子从夜郎市区北行,路边的指示牌显示定普县方向,道路愈来愈狭窄,地形也愈来愈险峻起来。有时候公路就挂在悬崖峭壁之上,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朱天鹏开的很快,有时候九十度拐弯一把过,像是有特别急的事要去办。在经过PD县城后,又转向西行,两边高山伟岸俊秀,有股原始森林的味道。
经过场马镇后,他们进入到一条小路,小路年久失修,崎岖不平。朱天鹏的猎豹越野优势凸显,犹入无人之境。
他们最终在一条河边停下,朱天鹏整理了一下渔夫帽,道:“下车吧!”
这让任青峰十分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四面都是崇山峻岭,草木十分茂盛,阳光无法渗透进来,显得很是阴森可怕。
“咔嚓!”
后备箱被猛的一下打开,朱天鹏在暴躁的收拾东西,传来了“咣当、咣当”的金属碰撞声音。
“难道这个家伙要杀人灭口?可我与他无冤无仇,今日第一次见面,我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啊!”
任青峰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他通过余光扫了一下,看到朱天鹏凶神恶煞的拿出了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