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样说,可公事繁急,却是片刻都不能缓啊。”许若修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他又何尝不想休息。
“书儿如何了,这么晚了,就让他早点休息吧。”
“我也想啊,可是这一路上战乱连连,他非得等你来了不可。”王氏说着,语气也颇显沉重。
“唉!”
“定南藩已经威胁在近,此时若不奋力,未来又那得安稳。”许若修叹息着,自从余州一败,他们一家人随着败军颠簸流离,一路上真是把这辈子的苦都吃了。
换作旁人家,哪里有这许多担惊受怕来。
……
黄州。
“老大人一路风尘仆仆,下官特奉许郡守之命前来迎接老大人。”
“程大人辛苦了。”
孙文征坐在上首说着,左右都是穿戴整齐的武将。
“不敢,不敢。”程白安笑着说道,“下官已经前些日子去了镇阳同许郡守商讨江防,日前已经准备了足够大军食用三月的粮草,如今安放于镇阳,待老大人启程到镇阳便可看到。”
只是今日看着堂上诸人,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嗯,本官知道了。”孙文征淡淡地说道,随后拿起桌案上的一本书来,似乎是不经意间问道,“不知道程大人怎么看待许郡守啊。”
“这……”程白安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这副模样哪里像问事,更像是问罪啊,听得这言,如何不知道,怕是有祸事了。
“下官……下官觉得许郡守办事都认真……”
“哦?”孙文征看了他一眼,说道,“当日余州一战,三万大军尽没,导致江州各地沦陷于敌手。朝廷因于国事虽然没有一时去追究,但终归得有个结论!”
程白安听到这里,心知,恐怕是皇帝要降罪了。
“本来,陛下大度,命其戴罪立功,指挥镇阳各地兵马伺机反攻,收复失地!”孙文征将桌案上一杯茶水拿起,轻轻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结果这位许郡守一直坐失良机,如今陛下命我统帅禁军又总督南府、陵州、海州三军,及江北各路兵马,平定定南叛逆,同样,也要收拾一些误国之贼!”
说到最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砸在桌案上。
令着程白安心也跟着一颤。
“老大人,许郡守或许有罪,但自到镇阳以来……”程白安决心为许若修做点什么,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边传来一个声音。
“哦,到镇阳来做了什么?”
程白安不禁回头望去,却见来人一身黑色官服,就此一眼,心中震动,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这位大人看着面生的紧,本官乃是正五品黑衣卫指挥使孟休。”此言一出,便是在座的诸多武将都是面色一动,显然名声在外,只是仔细看去,诸人明显都是知道有些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