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官说:“仅仅如此。”
阿乌说:“划界可是涉及好大一片……国土啊!”
军医官说:“我只知道我们需要钱。”他反问道:“这还不够?”
阿乌有些呆滞,说:“够,够。”
半晌,阿乌又问道:
“既如此,也一定杀过人吧?——我是昊京过来的人,你不用蒙我,我什么都懂。”
军医官感到不吐不快:“有些非要挡路的人,不杀不行啊。”
阿乌呲溜着酒说:“嗯,我猜一猜,赵胖子?”
军医官笑道:“那可不是我们亲自下的手。”
阿乌再次表达了震惊:“真是你们弄的?你们也太厉害了!”
军医官笑道:“还有更厉害的呢。”
阿乌说:“那我再猜一猜。嗯,尚虞处一个叫于啥的,瘦高个儿的。”
军医官说:“咦,这你也知道。”
阿乌盯着他:“真是你们干的?”
军医官已经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只想痛快的聊天:“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可真是不多。”
阿乌猛地喝了一大口酒,被呛得直咳嗽,久久不能平息。
阿乌又问:“你真的是军医官吗?”
军医官笑道:“自然不是。”
“哦。”阿乌应着,他似乎觉着杯子太小,不过意,就找了一只碗,倒上了满满一碗酒。
阿乌瞧着军医官的脸色,问道:“你真的不喝?”
军医官摇头:“不喝。”
阿乌叹到:“可惜了。”
不知是说军医官可惜,还是酒可惜。
他喝掉一口,又拿出另一瓶,混进酒碗中。
军医官微笑地看着阿乌,没想到阿乌还是一个酒鬼。
阿乌再次问:“真的不喝?”
“不喝。”
“唉,我一个人喝,挺没意思的。”阿乌叹着气,喝了一大口酒,把另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他把文成木写的那封密信拿了出来,然后猛地一口酒喷在了信封上。
军医官惊了,这人喝多了吗?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好在阿乌喷出的酒雾十分均匀,喷在信封上后,信封浅浅地湿了,倒不是很狼狈。
阿乌瞧着手里的信,马上又喷了第二口酒。这下不但信封湿了,里面的信纸,也肉眼可见、十分均匀地湿了。
“你干什么?”军医官反应过来,马上伸手夺信。
阿乌早有防备,轻轻躲过。
“哎呀,你不要这样激动嘛,咱俩连着手,我都受你影响了。”
阿乌说着,从衣襟底下掏出一片薄薄的、近乎透明的东西,在手腕上的铁链上一划,铁链应声而落。
他一边扔掉铁链,一边说:
“哦,我不干什么。刚才王爷说,这信封和信纸三天就化为齑粉,我想着这也太寒酸了,我在想办法把它加固一下呢。我听说,白花蛇草粉专门修补不牢固的纸张,正好我这酒里面就有白花蛇草粉,我试试哈。”
军医官呆了,他看到了什么?
阿乌却微笑了。阅后即焚纸,这种情报人员的专用纸张,第8处怎会不知道呢?即使第8处不知道,守夜人也知道啊。
而且,最巧合的是,他们早已经预料到这一手了,所以,就备好了复原药水。哦,好吧,这不能算巧合,这是阿乌和赵乙他们精心准备的方案。
军医官清醒过来,大惊,大怒,虽然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他还是马上站起来抢这封信。
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己浑身酸软的,就像一根煮大了的面条。
他心中一惊,瘫在椅子上。
阿乌看都不看他,只是小心晾干信封,然后拿出两片精美的薄木板做成的夹子,将那封信小心地夹进去,保护起来。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放个一年半载,都不带破的。”
阿乌亲切地看着伪军医官,好心提醒他:“这样,当我送到昊京去的时候,给谁看都可以了——尤其是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