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侦的同事很仔细地勘查着现场,有人在提取指纹,有人不停的拍照,范磊的尸体还是之前被发现时的模样,单单用肉眼观察,范磊的胳膊和左脸上都有刀伤,只不过刀伤很浅,血液早就凝固了。
范磊一只手紧紧攥起拳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呈斜躺式倚在柜子里,初步诊断死亡时间为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一点左右。
看着范磊的尸体,杨春茂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范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因为死亡时间很短,还保持着生前的体型,看上去比之前瘦了很多。
当初范磊因为吸毒被带回县局的时候,还是那种市井小商人的模样,穿的人模狗样挺着啤酒肚,就连说话都透露着一股市侩的气息,可现在的范磊啤酒肚也小了,眼睛下面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也显得异常消瘦。
可想而知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这段时间他虽然得到了自由,但也活的心惊胆战,估计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一是怕自己被抓,二是怕遭到同伙的灭口。
秦山海那边已经把该问的事情都问了,蒋羌和秦山海也走了过来与杨春茂一起看向范磊的尸体,秦山海乍一看不由一愣:“这小子怎么瘦成这样?不会是被虐待了吧,看看这黑眼圈,这是熬了多少天没睡觉。”
蒋羌皱了皱眉头:“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谁知道这段时间范磊到底经历了什么,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都不为过。”
杨春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说至于吗?老老实实做生意多好,如果不去碰毒品,现在还一家和乐呢,你看看现在,妻子进了监狱,老公死在了柜子里。”
秦山海心里明白,老杨性格就是这样,每次看见这种人间惨剧,就总爱唏嘘两句,其实道理每个人都懂,但总是有人为了刺激或者去触碰高压线,最后就沦落到这种结局。
“刚刚那两个中年妇女怎么说的?”杨春茂收起了感慨,转头看向秦山海问道。
秦山海如实答道:“刚刚那两个是酒店打扫卫生的阿姨,她们今天来打扫卫生,发现这柜子好像被打开过,于是就过来查看,结果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一具尸体,把她们两个吓得不轻。”
蒋羌想了想问道:“昨天晚上谁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们这儿的负责人呢?走之前大门有没有锁好?他们今天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门被撬开过?”
秦山海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一直站在远处的身穿西装的男人说道:“那是这儿的负责人,叫张万係,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刚刚我问过了,张万係说这个酒店的大老板前几天出国了,现在还没回来,这个酒店的大小事向来都是他负责的。”
蒋羌的顺着秦山海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对方望过来的眼神。
张万係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带着一个金丝边眼睛很有
小资气息。
看到几个警察注视着他,张万係赶紧点了点头,但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秦山海在心底里默默诧异了一下,这人还真是淡定,酒店发生了命案,竟然不慌不忙,很淡定的表现,这就有点异常。
蒋羌并没有注意到秦山海眼神之中的诧异,而秦山海略一思索,开始回答刚刚提出的问题:“昨天晚上最后一个走的也是刚刚那两个保洁员,酒店的卫生要求比较严格,晚上都要把厨房再清理一遍,清早起来上班之后还要再检查一遍。她们打扫完卫生之后,就把后厨锁了,关门走人了,保安可以为她们做保证,她们两个是晚上十一点钟离开的。刚刚我们的人也检查过了,后厨的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保安说他并没有看见有人进来过,反正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诡异,按照他们的说法,像是范磊的尸体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柜子里一样。”
蒋羌冷笑一声,情况当然不可能是这样的,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或者是有人在说谎。
蒋羌看了周云与孙桂芝一眼:“先把她们两个带回县局,还有那个穿西装的,算了,把相关人员都带走!必须仔细询问一下,自从办理这个贩毒案后,我就觉得,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也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话,每个人都得过一遍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