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每日无非也就是写写罢了,写之事在哪里都可完成,因而连续一段时间一直都待在东临山上了。
一日他正写着,便听得外面一片吵杂,东临山的庄户们也知晓秦光远还有写的副业,一般情况之下是绝不会在他屋外面吵闹的。
像今日这般吵吵杂杂的还是第一次,秦光远正准备放下笔出去看看是何情况,他那屋门便被人给推开了。
秦光远本就因外面的吵闹打断了他写作的灵感心中有些不高兴,如今又被人这般闯入,正欲发脾气之时,才瞧清楚推门而入之人竟是马和。
马和在以往过来之时也是会找人通报的,这般自己推门而入还是第一次。
秦光远与马和私交还算不错,马和这般贸然进入秦光远自然是不会多做怨怪的,正准备开口与马和说话之时,马和却站在门旁让出了一条路,随后朱棣,朱高煦以及姚广孝才便走了进来。
朱棣走进来之后也没用秦光远让座,便直接坐在了刚才秦光远刚坐过的那个书案之前,在秦光远行礼的空闲,朱棣便拿起了墨迹还未干涸的原稿翻看起来。
秦光远行过礼后,朱棣也不作任何表示。
朱棣没有任何表示,那也就只能由秦光远主动开口了,“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朱棣也不做声只是翻看着秦光远才刚写,良久,朱棣才终于把秦光远没写几页的翻看完毕,随后才问道:“火器作坊这几日的进展如何?”
秦光远直到现在也完全没有搞清楚朱棣的意图,也只能是中规中矩的回道:“进展并不是很大,在huo yao的配置方面一直都难以太大突破,火器最重要的便就是能把huo yao的威力发挥出来,而这便需要在huo yao配置方面下功夫了,在这些事情之上只能是由刘宜修自己不断尝试了。”
秦光远此言完毕后,朱棣便稳若泰山一般道:“秦光远,本王之事你与朱允汇报了多少,直说了吧,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朱棣这话自然是把秦光远问得有些发蒙,有些茫然的反问道:“王爷,这是何意?小子完全不明白啊!”
朱棣给马和递了个眼色,马和才开口道:“王爷所得到消息,建文帝曾私下之中给你写过密信,而且应当还不止一封。”
听了马和这话秦光远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哎呀,怪我啊,收到建文书信之事的确是有”
秦光远的话音还未落,朱高煦便愤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冲着秦光远动手。
秦光远看着架势下意识的反应便就是往姚广孝身后藏。
朱高煦对姚广孝还算是较为尊敬,应当是不敢直接对姚广孝动手的,在秦光远冲着姚广孝过去之后,除姚广孝之外其余人心中下意识之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没想到秦光远到了姚广孝身后才急急忙忙的喊道:“二王子,你何时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我的话还没说话,你有何可着急的,你那拳头能打死牛的,我可抵挡不住”
秦光远接着才又冲着姚广孝道:“道衍和尚,你今日是专程来看戏的吧,也不说我帮着我说句话,告诉你,我东临山大棚的瓜果蔬菜可与你半个铜板干系也没有了,以后你休想吃到我大棚的一口东西。”
姚广孝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威胁,才立马脱口道:“二王子,稍待,稍待,听那小子说完也不迟啊。”
朱高煦其实也不信秦光远会做了朱允的探子,不过是脾气太过暴躁,有些风吹草动的便一股脑的就发泄出来了,听姚广孝这话后,也是立马放下了拳头,道:“你说”
秦光远这才整整了衣裳,站在了中间道:“小子的确是收到两封建文的书信,第一封是当日受王爷吩咐去拜访张之时,他交给我的,另一封则是不知何时有人塞到秦家大门外的,小子可对天发誓,小子在接到这两封书信后,无论是哪一封都绝无放在心上,早知道还会弄出这么一个事儿,小子从张手中拿到第一封之时便直接交到王爷手中了。”
秦光远说的可是实话,他若是打算做朱允的探子,肯定是不会这般轻易抓到把柄的。
马和接着又道:“这段日子你还经常出入布政使衙门?”
秦光远一脸委屈的道:“这不是要弄火器作坊人,若在东临山原有的土地上弄极容易被人发现,万一哪个操作失误那得有多少人殒命,因而小子便只能再购置新的土地,往东临山之外的那些地虽杂草丛生无人耕种,但想要过户还得官家认可,所以便得是时不时的往布政使衙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