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完完整整的磕完一百七十个响头的时候，上官米已经满脸都是鲜血。</p>
他的眼睛被血糊住几乎要睁不开眼，整个人也因为短时间的多次失血而发寒打颤，他牙关紧紧咬住，即便如此也能在话语间听到明显咯咯作响的声音：“......我，我磕完头了.......我知道不够......”</p>
他原本是伏着身子说话，可是那般的时候令他头上的伤口流血更甚，他现在一点一滴的血都能被感知成生命的流逝，他不得不本能的想要微微抬头起身，却发现更做不到。</p>
他才略微的抬了一点头，就被冯婉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一双鲜红的绣鞋越发衬地他面色苍白如纸，绣鞋上琳琅满目的赤金鸳鸯的花样也让他的面色更是灰败难堪。</p>
头上传来冯婉冷冷的声音：“谁让你抬头的？嗯？你怎么敢抬头看我！”</p>
“对，对不起......”</p>
“你说你知道这些响头远远不够？嗯？你知道？你知道什么？”</p>
上官米此刻半张脸都被紧紧踩在地上，即便是隔着厚实的红毯，也能感觉出属于泥土的气味透过红毯针织的缝隙钻上来，钻入他的鼻腔，把那种夹带泥土的凉气通过鼻腔侵入他的骨髓。</p>
他的声音颤抖，整个人灰败如死人一般，他呢喃道：“我误你终身，悔不当初......”</p>
他说着，一行清泪从眼眶中流出，淌过他冰凉的脸颊，带走了眼泪仅存的一点温度。</p>
他此刻的面容落到了一边的木云乔眼中，木云乔觉得，他大概是真的觉得错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错了，但是属于人性当众的怯弱和自私在那时候占据了上风，所以他或许有过悔意，却没打算该，最终酿成了大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