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我求求您救救我丈夫!”
医院急诊部,今天也上演了和往常一样的状况。温子烈握住那个哭泣女人的手然后从自己的衣服上拉下来:“您请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当然,也正如所有人期待着的,那个可怜的男人被温子烈从死亡线上拉了下来。
温子烈坐在休息室里,摘下口罩将泡好的咖啡放在手边。一时间,撒着傍晚夕阳的小房间里被咖啡的香味填满。他现在已经不用管理急诊部的手术了,但只要有时间,他还是会过来帮忙。医院里不少人都说他是个善人,他也的确
当初他被那家小医院开除的时候,院长曾经问过他:你做医生,难道不是为了救死扶伤吗?
温子烈的确凭着这样的心情选择了这个职业,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愈加发觉人是救不完的,有些时候,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当那时他看着或悲痛欲绝或愤怒的死者家属,无力感油然而生。但他无法让死人复活,他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拉着他的衣服痛哭:“我只想去死——我只想去死!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我想把这些都忘了啊!”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温子烈意识到他可能无法做到让每个人都一直活着,但他能让失去的人忘记痛哭的事。
他开始尝试,将心理暗示和临床手术结合在一起,虽然温子烈知道伤害哪个地方可以使人失忆,但不进行实验是无法控制的。所以第一次,在做好万全准备后他选择了一个因为和劈腿的前男友分手而被其用车撞伤并因此车祸失去父母并且毁容的女孩子作为实验对象。
“我可以让你忘记这一切,你愿意吗?”温子烈站在病床前,握住了女孩的手。
女孩哭得喘不上气,一直摇着头。
可过了一天后,她还是同意了。
但是实验被中途发现了,他因此失去了一切。
“作为医生,你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老院长望着他,眼里满是失望。
不过还好,他成功了,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是为了开始新生活,而是为了仇恨和逃避。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目的,也就是让人逃避啊。
温子烈思考了很久,他选择停止了实验。
不应该是这样的,无论人的一生遇到怎样的痛苦,选择丢弃之后只会得来更难过的结局。舒贝贝的人生不就是因此变成一团糟糕的存在?
看了下时间,温子烈发现到应该去看一个脑瘤病人的时间了,他站起来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骆怀枫,这让他皱了皱眉。
这个向来温婉的男人总是让他心底生寒,他不清楚原因但就是忍不住这样觉得。
“骆先生好,有什么事吗?”温子烈一边问好一边思考着应对对方的言语。之前骆怀枫曾要他给舒贝贝制作一点避孕药,但现在舒贝贝失踪,也不知道找他是要做什么。
说实话,之前那个要求真的是强人所难,其实避孕药不难找,他把粘贴式避孕药买回来再加以调配就能制成骆怀枫想要的效果,但要装进那个小东西里真是让他挤破了脑袋。
听着骆怀枫提出的要求,温子烈瞪大了眼睛:“等等,这行不通,这件事很危险!”
对面的骆怀枫正在整理着他带来的随身物品,听到温子烈竟然拒绝冷哼了一声:“你再说一遍?你以为你现在在医院里做受人敬仰的医生是托谁的福?!”
“你——”温子烈听到骆怀枫的威胁却一下没了底气,“骆先生,我们算是朋友,希望你别做得太绝。”
“正因为你跟我有几年交情,我才好好跟你商量。”骆怀枫扣好防弹衣又套上衬衫和夹克,“如果你想流落街头,我可以成全你。但是稍微考虑一下你怀孕的妻子。”
温子烈手一颤:“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知道许多事,而且我现在不想等待,你必须现在就回复我。”骆怀枫用肩膀夹着手机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再次确认了一下地点,“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我骆家投资一家医院让你做院长也不是不可以,不到四十岁的院长先生,你要不要当?”
温子烈沉默了十几秒,为难地叹了口气:“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
“最坏的情况会死吗?”骆怀枫重新拿好手机然后连好耳机就走出门。
温子烈摇了摇头:“这倒不会……”
“那就行了,三天之内,我会把人给你带过去,准备好。”骆怀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