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几天呢?”高母可没有因为张桂兰跟她陪着笑脸,她的态度就有所缓和。
张桂兰弱弱的回答:“顶多住个两三天,我就把他们送回去。”
张桂兰寻思着两三天的时间林四月应该想明白了,她就算自己不来接孩子回去,林大姑也会催着她来接人的。
张桂兰以为自己让俩孩子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婆婆应该不会再不高兴了,可她想错了。
高母一听张桂兰要留俩拖油瓶在这住两三天,她的老脸随之拉的更长了:“两三天俩孩子得吃多少口粮啊,这会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自己都吃不上了还把两张嘴弄来吃闲饭,看把你烧的。”
“娘,我就是让他们来家里住两天,他们还是小孩儿能吃多少粮食啊?”张桂兰没想到婆婆如此的不近人情。
她以为自己给丈夫生了儿子,在这边的地位能高一些,没想到婆婆还是如此的刻薄。
高铁柱生怕母亲和妻子掐起来,他忙出来打圆场:“娘啊,桂兰说把孩子留下住两天就住两天呗,你就别掺和了。”
高铁柱当然不乐意帮别的男人养儿女,可看在张桂兰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的份儿上,若林浩林娟偶尔来住一两天,他还是会当一个“好后爹”的。
高母可不知道高铁柱心里头咋想的啊,她只当高铁柱是向着自个儿媳妇说话。
高母气呼呼的用手戳了一下高铁柱:“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熊玩意儿,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娘,我知道。天儿不早了你先回吧。”高铁柱是真的怕老娘继续在这里闹腾。
林浩和林娟虽然只有六岁,但他们可不傻,上辈子他们一个985毕业,一个211毕业,所以从小智商就不低。
高母刚才那么闹腾,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会儿他们真的害怕极了。
他们好怕那个凶巴巴的老娘们儿会把俩人撵出去啊。
因为害怕这一个晚上林浩林娟都没咋睡安稳,同样张桂兰也没咋睡好。
张桂兰感激关键时刻丈夫能帮自己说话,所以等孩子们睡了,灯吹了,她好好的“犒劳”了高铁柱一番。
忙活到半夜,张桂兰又起来给小儿子喂了奶。
身旁的高铁柱早已经鼾声如雷了,但张桂兰怎么也睡不着,她一直在翻来覆去“烙烧饼”。
她一直想不明白林四月咋突然变得这么“恶毒”了?
如果林四月真的狠心不养林浩林娟了,自己该咋办呢?
张桂兰不敢往深里琢磨,她只盼林大姑能把林四月劝的回心转意,最好第二天林四月就能来把孩子们接回去。
这一晚林四月却睡的格外香甜,几乎一宿无梦,次日一早她就起来洗漱,然后生火做饭。
家里没有面粉了,林四月打算做一个煎饼版的韭菜盒子。
林四月弄好了韭菜加了鸡蛋的馅料,然后从一摞玉米煎饼里头挑选出几个质量最好的。
把调好的馅儿卷到了煎饼里头,然后放在大铁锅里用稳火来烙。
多咱卷饼里头的韭菜散发出香气,煎饼表面金黄了,就可以把它们从铁锅里拿出来了。
虽然炉火着的均匀,但是也不如用电饼铛烙出来的成品好。
林四月不知道电饼铛这个玩意儿什么时候才出现,在这玩意儿没出现之前,烙饼啥的只能用大铁锅了。
把韭菜煎饼烙好了,林四月就把它们包在白纸里头给苏老送去。
林四月过来的时候苏老正在牛棚外面生炉子,准备做早饭呢。
吃了林四月送来的煎饼版韭菜盒子,苏老就随着林四月去村东头给秦天佑看病。
林四月头前带路,苏老在她后头跟着。
柔和的朝阳给林四月那一头没什么油水的长头发镀上了一层金。
走着走着,苏老突然开口:“四月啊,其实你最应该让我给你看看病。”
林四月的脚步猛的一顿,随即她就转身看向苏老:“您的意思是我有病?”
苏老把老花镜戴上,仔细端详了林四月的面色一会儿,这才又开口:“你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气血严重亏虚,吃几幅中药调理调理,你的身板儿肯定比现在要好很多。等下我给秦天佑看了病,然后再给你认真把个脉。”
“那就麻烦孙老您了。”林四月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林四月不确定自己使劲儿增肥,能不能近一两年内来例假。
如果苏老给开方子调理的话,没准她很快就能来例假了。
自己来了例假,看谁还敢说她林四月生不了孩子。
说话间一老一少就到了秦天佑的家。
秦天佑的妹妹秦红梅刚帮他洗漱完了。
看到林四月领着个老头进来,秦红梅忙迎上去:“四月姐,听说你要给我当大嫂了,是真的不?还有你身后这位老爷爷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