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位老人而言因为各种原因被下放到农村这些年的确不堪回首。
但是他们接触过的那一张张质朴的面孔,还有在这里意外收的这五个学生却是他们这几年苦涩生活里很难忘却的甜味剂。
如果说下放的生活是一辈苦咖啡,那么他们曾被朴实的村民们关照过的瞬间,还有跟这五个小年轻结下的特殊友谊就是加入苦咖啡的奶和糖。
离开牛棚后,学习五人组就寻了一个地方聚集起来开会。
林四月认真的说:“三位爷爷要走了,我打算把家里养的老母鸡杀了做一顿好的好好给爷爷们践行。”
一听要杀鸡,白竹下意识的瞥了秦天佑一眼:“真的要杀鸡吗?”
秦天佑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了,特别是苏老,如果不是他悉心关照我的身体不可能好的这么快。老爷子要走了,给老爷子杀只鸡吃算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唐舒文和胡巧慧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儿,然后说:“你们杀鸡,那我和巧慧就去买点儿肉。我们俩都不咋会下厨,所以肉我们买好了就拿到四月和天佑家去。”
白竹说:“你们杀鸡的杀鸡,买肉的买肉,那我就从家里拿点儿面还有油,然后把我爹那瓶二锅头也拿来。”
当天下午白竹就骑着自己的小车车回家去了。
白竹的母亲赵丽华去隔壁县监考了,虽然已经考完试了,但还没有回家来,估计得留下阅卷。
这两天不在家林四月和秦天佑最担心的就是家里的塑料大棚了。
还好天公作美,这两天一直都风和日丽的,秦红梅从高台村回来看着家,除了喂牲口外,主要是照顾塑料大棚。
每天早早的得把盖在大棚上的棉被,还有草苫子拿开,等到了晚上气温一低下来就得麻溜的再盖上。
白天,只要不是阴天,棚里必须得时刻保持通风状态。
种下的几样蔬菜已经在蓬勃生长了,可马虎不得。
秦二叔,秦三叔他们也会不定时的过来关照一二。
看到自己不在家这几天大棚里的菜菜们都乖乖生长,林四月的心情那叫一个舒坦。
几天没见到麻麻的小花不停的在林四月脚边蹭来蹭去的,林四月忙完了活儿,然后才蹲下身把狗儿子抱起来举高高。
看到小花身上有些脏兮兮的,林四月就皱了一下眉,然后她问正在跟秦天佑说话的秦红梅:“这两天你没有给你大侄子洗白白吗?”
秦红梅一脸讪讪:“我就给它洗了一次,我这就给它洗。”
林四月到没有因为秦红梅没有按天给小花洗澡就责怪她:“算了,还是我给我儿子洗吧。对了这两天我和你哥不在家,那边没找你的麻烦吧?”
秦红梅忙摇头:“他们没有找我麻烦。”
林四月:“没有找你麻烦就好,明天你就回高台村继续跟秀英婶子学手艺吧。”
秦红梅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忙别的事儿了。
苏老他们打算后天离开。
苏老打算离开这里之前给村里的老老少少来个免费义诊。
苏老回京就能回到原先的医院工作,同时还要继续负责他之前服务过的那位大人物身体康健。
那位大人物如今已经官复原职了,是他不停的催促苏老快些回京的。
苏老把自己打算给村里老少免费义诊的事跟支书李瑞山说了。
李瑞山当然举双手赞成了。
同时苏老让秦天佑在身边跟着学习他怎么给人看病,对此秦天佑当然求之不得了。
苏老马上就要回京了,他是秦天佑学医的领路人。
不能继续聆听苏老的谆谆教诲了,秦天佑的心情倍感失落。
秦天佑把他亲自做的一个新脉枕送给苏老。
老爷子拿过脉枕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赞许的朝秦天佑点点头:“你小子不光在学医,修机器上有天赋,你如果刺绣和做裁缝的话一般人也比不了啊。”
秦天佑谦谦一笑:“您过奖了。”
苏老把眼一瞪:“在我面前你谦虚个屁啊。”
笑骂了秦天佑一句后,苏老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天佑啊,你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不?”
秦天佑被苏老问的懵了一下,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人哪有不想知道自己根在何处的,可我被我养父母抱回来的时候才两岁多,完全不记事儿。”
“他们没说是从哪儿把你抱回来的?”苏老紧接着问。
秦天佑如实回答:“他们只说去县城赶集卖柴禾的时候拾的我。那会儿他们结婚好几年了没孩子,所以才把我从外头拾回来的。他们后来陆续有了孩子,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庇护,关照的话,他们肯定把我卖了。”